這要是放在以前,封徵雪必然連兩塊錢都不會花在游戲里,但眼前面對滿手無處安放的任務物品,封徵雪顯然開始煩躁眼前連個充值的地方都沒有——不過就算有,他也沒有rb了。
辦法總比困難多。
封徵雪把后面的想來想去,取出那只裝滿了親親圈的大荷包,把貓眼石、玉佩、香包,這種小一點的物件勉強塞了進去,最后又把大荷包掛在腰上。
挺沉。
封徵雪正要起身,沿著導航光標繼續往前走,一只匕首悄無聲息地抵在了封徵雪的后心。
封徵雪的動作突然靜止,維持著彎腰的姿勢,一下都沒再動。
或許是朝陽的關系,日光將身后男人的影子拉得很長,一個巨大的陰影從身后把封徵雪的身體罩住。
那人的聲線聽上去,卻像是風燭殘年:
“年輕人,把你的撿來的東西,全部交出來,我可以饒你一命。”
蒼老的男聲威嚴而不容反抗。
封徵雪感受到那銳利的刀尖緊緊抵在身后,顛了顛手中的玉佩,唇角微勾,輕諷一句:“我要是不給呢。”
身后的老男人氣息一頓,斟酌半晌,放了狠話:“那就休怪我失禮——”
“再往上三寸。”封徵雪淡漠的聲線指導著。
“嗯?”
封徵雪聲音平靜:“從那兒插下去就是心臟,一擊斃命的可能性很大,我心臟本就不太好。”
話音一落,身后的匕首果然往上挪了三寸,更直截了當地抵在那心尖尖的位置上,蒼老的男聲沉吟良久,終于問道:“年輕人,多少人求生卻不能,你這是活夠了?”
朝陽從背后照來,一縷縷的熹光給長而柔的發絲鍍上一層金邊兒,卻沒能照亮那張精美白皙的臉。
即便是被刀刃緊緊抵住,封徵雪的反應始終很小,似乎真的不怎么在意生死。
就聽他淡漠薄涼的聲音又道:“我已經活到了一個沒人會記得生日、沒有朋友也沒有親人的年紀。有時我都會覺得自己活得太久了——所以你要幫我么?”
身后的npc手腕微微發著抖,終于再也忍耐不住!
下一刻,那匕首陡然脫手,老男人的膝蓋陡然一彎,向著地上跪去!
一聲“父親”還沒叫出口,而那漂亮的杏林大夫便已回過身,瞬間接住了那把下落的匕首。
電光火石之間,形勢反轉!
根骨極高的青年人用那匕首將boss的頸部牢牢抵住,順便一把揪住了老男人的衣襟,將那boss極輕的身體往上一提,阻止了對方往下去跪的動作。
“你站好,”封徵雪的聲線冷清,“我可受不起你的跪。”
話音一落,封徵雪酥麻了許久的右腿,卻不受控制地向著地面墜去,好在封徵雪點住腿上的幾處大穴才堪堪站直了。
那件“父親的杏林長衫”實在是太過魔性,但凡是受到攻擊,攻擊方就會不受控制地往地下跪,就連滿頭華發的副本boss也沒有半點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