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司沉將那人皮面具往桌上一扔,銳利的壓迫感直逼藺云謙的面門:
“什么黃的葉的,阿貓阿狗的家長里短,都摞到我這里來了?縣令人呢?我每月花百兩黃金,雇著他的班子,為的就是少些煩擾,結果他在我這兒尸位素餐來的?”
藺云謙一時失語,不可置信地看著自家老板,心中腹誹:
好嘞,合著我跟你打了半個月的工作報告,您都沒看唄?
那我還成天寫什么工作報告啊?!
藺云謙深吸一口氣,耐下性子,跟藺司沉重新匯報解釋一遍:
“可他們不是什么阿貓阿狗啊——上個月官方推出新賽季cg預告片之后,由于劇情的發展,咱們108個高階首領,不是戰損一個么?——王老將軍去世啦,現在空出來一個高階首領的位置,可不得選拔一個中階首領頂上嗎?”
說道此處,藺司沉的眸色終于沉靜下來,畫了一半的張飛眉倏然擰緊:
“你是說,這倆人是新一代高階首領的候選人?”
“可不是!一個黃興禺,琴師;一個葉初涼,劍客;他們的心智都健全,武力值也是榜上有名,很可能將來要加入我們長安陣營的。”
藺司沉捏緊指節,面色不虞地眨眨眼睛,看向自己的劍侍藺云謙:
“那是得好好斟酌——嗯?不對啊,怎么輪得到他們這些無名小卒?現在有了空位,升高階的事兒,再怎么說也輪到你了吧?”
話聲一落,藺云謙整個人尬住:
“額,屬下在兩年前,就已經升成高階首領了。”
藺司沉目露疑惑,看向急得滿目赤紅的下屬,掩飾性地輕咳兩下,“咳咳,你小子。”
藺云謙忍不住在心里翻了上千個白眼,把話題拉回來:“咱們先不說我哈,先說現在黃興禺為了和他小姨子爭這個轉正名額,在咱們長安城到處搞事情!您這再不管管,這長安城……到底是姓藺還是姓黃,那就很難說啦。”
“等等,你是說這兩個候選,是什么關系?”
“姐夫和小姨子。”
“什么亂七八糟的,我搞不清楚。”
“那葉初涼您記得么?這孩子,十年前跟個小豆丁似的棄嬰,您看了她的設定,覺得她可憐,給她安排了個老實人做養父,不過現在已經出落成個天才女建筑師了。”
藺司沉哪里記得這些,漫不經心地評價:“哦,正面人物,另一個呢?”
“黃興禺就是名副其實的反派了,是個爐鼎獵人。”
藺司沉的面色驟然變黑,于是涂了半面的妝更顯出幾分陰森可怖:
“爐鼎獵人?”
藺云謙道:“是的,就是那種靠擄掠爐鼎,強迫別人雙修,修為大進的江湖敗類——葉初涼的養父的親生女兒,葉初夏,便是這個黃興禺的妻子,被這人迷得五迷三道不說,還把她親生父親給害得半死不活了,變成爐鼎了。”
藺司沉挺拔的肩背緊繃,一滴汗漬順著脖頸滑落,流進甲胄,淌過鼓噪的xiong膛,只見藺司沉的神色是憤怒時的肅穆:
“哼,那還真是世風日下,”藺司沉道,“怎的陰溝里的耗子,也能升官進爵了。”
與此同時,江湖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