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徵雪從小接觸中醫藥,十八歲便從最好的中醫藥大學畢業,按部就班地實習、工作,終于因太過耀眼,而被得罪過的領導安排到最偏遠的中醫院。
上班三天連一個病人都沒有,封徵雪便背起行囊走進大山,為沒錢看病的病人義診,為看病人,徒步走幾十公里的路,然而十年如一日,封徵雪也未有過半句怨言。
終于,當二十八歲的封徵雪因事跡上了新聞節目,被大領導調回首都時,一個以前把“大恩人”掛在嘴邊的患者家屬,收了臟錢,提一把刀,空口白牙地來污蔑是自己救死了人。
若是那刀再偏一分捅,封徵雪便怕是當場斃命。
自從受了那一刀,封徵雪的心臟便不好,原本健康的身體變得身弱,即便是穿進游戲里之后,心臟不好的這點毛病,竟然也是沒有改變。
毫無游戲興致的封徵雪,不懂副本刷新機制的這些,也不想了解。
他本在一月前就打算離開雞屎村,去四大主城買房,開啟養老擺爛的全新人生,然而方圓百里慕名趕來的npc病人們沒治完,所以才一直沒走。
而如今……
持續不斷地有玩家來抱怨,一定是他在這里行醫妨礙了副本刷新,封徵雪不太懂游戲,但也的確有考慮過,可能是自己的行為影響了別人的正常游戲,不好繼續賴著不走。
于是只見封徵雪手一揮。
下一刻,那寫著“醫館”的厚木板竟應聲斷裂,眾人還沒看清,斷裂處便瞬間碎成了齏粉。
目瞪口呆的npc和玩家緩緩看向封徵雪,卷了自己的東西拿在懷里,這廂就要撤。
他的緇衣長袖被妖風吹起。
像隨風漂泊的黑云。
npc們見他要走,拔腿就往屋里跑,封徵雪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聽npc在后面喊:“娘子!娘子!”
像開啟復讀的智障復讀機。
“行了行了,別嚎了,”封徵雪將自己藥箱打開,粗略清點了一遍買房要用的金銀和錢票,毛筆一揮,寫了幾個數字,又將手里的草紙撕開,分成五份,遞給npc道:“我這里先發五個號,你們去村子里給還要看的分分,等我先去主城買個房,估計下個月,我就能走到茍勝村,想看病的拿著號來找我。”
“賒,賒,賒——”
趙木匠惶急表示,雞屎村有部分來看病的npc都是賒賬看診的,現在還沒給錢呢。
封徵雪的身體稍稍一頓,思考片刻,正要說話。
屋內頓時妖風大作。
草堂天頂的破陋處,竟紛紛揚揚地飄落片片飛雪,竟是一陣毫無征兆的飛雪特效。
“臥槽?這是s級副本要刷臉了?!”
躺在地上的玩家驚呼。
所有人都循聲望去,卻并不是副本刷臉。
而是一個男人,不知怎么憑空閃現了出來。
那人身量極高,踏雪而來,凌厲的面部線條勾勒出深邃的五官,眉間是一股少見的鋒利,有一種極強的壓迫感。
正當所有人都在看他時,封徵雪卻想直接溜了,本就蒼白的面色“唰”地瑩上了一層薄汗。
“……你怎么又來了?”封徵雪聲音冷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