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子所鍛煉的魂體算是一個仙器法寶,那碧玉劍上蘊含著仙力,只是比較少。我懷疑你的金剛不壞之身對凡人有效,但無法抵抗仙力,所以才會受傷。”
“這樣嗎,”云輕沉思片刻,點頭道,“你說得有道理。”
偏偏,江病鶴的玉河搖天鏡就是一個頂厲害的仙器法寶。
有點難辦了啊……
——
幾人說了會兒話,正在商量怎么處理秦染情的尸體,辭鯉凈出餿主意,一會兒提議扔河里喂魚,一會兒又提議燒了當花肥。江白榆沉默不語。
這時,丫鬟抬著食盒來送早飯,云輕見這幾個丫鬟都穿著素服,粉黛不施,一應簪環全無,她心里便覺不好,問道:“楚言章他……?”
一個丫鬟眼里滾下淚來,答道:“大公子他……歿了。”
楚言章畢竟魂魄離體時間較長,又被陰氣掃到,他是凡人之軀,禁不得這樣侵蝕。除他之外,朝闕樓附近被陰氣掃到死去的,也有幾十人。
一天之中,玲瓏城里便有幾十戶人家辦起了喪事。
云輕皺了皺眉,雖然在預料之中,但這消息畢竟沉重,也不知道言禾怎么樣了。
……
楚言禾一身素服站在廊下,神色淡淡的,正垂眸撥弄指甲。
這指甲昨天之前還是用鳳仙花染就的鮮紅色,現如今已經用烈酒洗的干干凈凈了。因為沾酒的時間太長,她的手指到現在都有些痛。
楚星抱著劍,面無表情,門神一樣立在楚言禾身旁。
而在楚言禾面前,院子中,擺了十幾條長凳,每個長凳上都趴著個人,有男有女,這些人被薅著肩膀按住,大腿上正在挨板子。
整個院子里回蕩著木板擊打血肉的啪啪聲和殺豬般的嚎叫聲。
楚言禾聽了一會兒,輕輕抬了一下手。
木板整齊劃一地停住,嚎叫改為shenyin。
楚言禾掃了一眼shenyin的人們,說道:“你們都是有頭有臉的人,論理,我大哥尸骨未寒,我原本不該發落你們這些老人。可是,你們欺人太甚!
打量我年輕好糊弄是吧?偷懶耍滑,做假賬,偷東西,還有什么是你們不敢干的?你們真以為我是面團,那么好揉捏?
我大哥才剛走,你們一個個的恨不得把個城主府搬空,那不如這城主印也給你們好了!”
shenyin的人們連呼不敢,又大呼冤枉。
“冤枉?”楚言禾冷笑,“有覺得自己冤枉的,盡可以去官府告一狀,最好讓全城人都知道,你們是如何的冤枉。
是一兩銀子一個雞蛋的那種冤枉,還是私拿主家金銀器的那種冤枉!我這里的賬,可清楚的很,保證你們每個人的冤枉都寫的清清楚楚!”
她說著,看了眼行刑的眾人,“繼續打,給我照死里打,不打夠四十板子不許停!”
噼里啪啦,嚎叫聲繼續。周圍人大氣不敢出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