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摸我屁股干什么!”
程歲晏:“……”
江白榆問云輕:“云輕,你覺得呢?”
云輕搖搖頭,默然不語,提著燈籠在這臥房里轉了一圈。
墻邊立著個木架子,架子上高低錯落地擺著不少珍玩。
她拿起一個深藍色的琉璃瓶,瓶身晶瑩剔透,其中有些小氣泡,在燈籠的映照下仿佛夜空與群星,美不勝收。
放下琉璃瓶,又拿起一個犀角雕。犀角依著形狀雕成一個小船,船上擺著矮桌和杯盤,兩個羽扇綸巾的文士正跪坐在桌前把酒言歡,形態逼真。
放下犀角雕,她走到窗前一張桌子旁,看到桌上擺著筆墨紙硯,放著一本書,一沓公文。
書是一本山水游記,公文則是協同朝廷幫玲瓏城駐軍征收糧草的,都已經批好了,整整齊齊地擺著。
挨著公文不遠處,一堆紙上壓著個約莫一寸多長琵琶形的螺鈿漆盒,像是做鎮紙用的。
云輕拿起漆盒。漆盒
表面的黑漆均勻油亮,上頭有白螺鈿嵌成的兩只蝴蝶,燈光下閃著五彩斑斕的光澤。
翻開漆盒,里頭是暗紅色膏體,飄起一股細膩濃郁的花香。
浮雪走到她身邊,看了眼她手中的小巧精美的漆盒,問道:“師姐,這是什么?”
“是個胭脂盒。”
“哈?他屋里怎么會有胭脂盒?是預備送給女孩子的嗎?”
“不太像,這胭脂是用過的。”
“哦,那可能是哪個丫鬟落在這房間里的。”
辭鯉插嘴說道:“嚴謹點,也可能是他自己用的。”
“噫——”浮雪拉長聲調。她實在想象不出沉默剛毅的楚言章用起胭脂來是個什么鬼樣子。
云輕放下漆盒,說道:“走吧,先回去。”
幾人把楚言章的魂魄安放好,輕手輕腳地離開房間。
床上,楚言章翻了個身,重新平穩地睡下。
窗外,烏云漸漸爬起來,遮住了月亮。
——
黃金做的籠子里,樂塵子正在和那人下棋。他執白,對方執黑。
棋筒被塞進鳥籠子里,輪到樂塵子時,他從棋筒里抱起一粒潔白的棋子兒,像是抱著一小扇石磨一樣,往籠外的棋盤上一扔。
白棋便不偏不倚地落在他要下的位置上。
對方思索片刻,落下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