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文華眼前一黑,整個人都想往后面倒,難不成是昨天的猜測成真了?真有人上了折子參奏她是妖妃?那她會不會被處以絞刑?三尺白綾,或者一杯毒酒?
正想著,就聽見弘晝繼續說道:“今兒早上大舅舅來上朝,路上卻是遇見了驚馬,大舅舅從馬上摔下來……”
他頓了頓才繼續說道:“雖說僥幸……但雙腿被踩斷……”
耿文華瞬間心里一片冰涼。
這并沒有比沒人參奏她是妖妃好多少。
她和耿家來往雖然并不如何親密,但她心里是將耿家人當親人的,耿家人也惦記她,家里有什么好東西,也總會讓人往宮里送。明面上疏遠,但實際上還是很親近的。
她知道這事兒并非是意外。
昨天年氏才找過她,她并未答應年氏,然后耿家大哥就出了事兒。
耿文華看弘晝:“是年家……一定是年家!”
弘晝有些吃驚:“額娘,您說什么呢?怎么會是……無冤無仇的……”
弘晝對年氏并不熟悉,一來因為年氏是女眷,他現在大了,并不會時常到后宮來。二來也因為年氏總要照顧六阿哥,除此之外就是在自己屋子里寫字作畫,也不如何出門走動。
不像是鈕祜祿氏,得空就來找耿文華一起到御花園里散步。
“我小看了年氏!”耿文華咬牙切齒,她一直以為,后宮爭斗就是局限在后宮里面。沒想到……年氏竟是將手伸到了宮外。耿文華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你現在帶人去查探,就算是驚馬,也必然是有人家的,往年家那邊查,年家敢做這樣的事情,我必不會輕易放過。”
外面查案的事兒交給弘晝,又叫了知春來:“去叫塔納,讓塔納帶著太醫往耿家,無論如何,先保住性命,也私底下將我懷疑年家的事兒人說給我阿瑪。”
頓了頓,補充:“或許,那拉家也有份兒摻和……現如今,耿家就是一個孤島,四面環繞皆是敵人,讓我阿瑪,不能掉以輕心。今兒是斷了雙腿,明天就可能是丟了性命。”
她沉思片刻:“回頭讓我阿瑪寫折子,離開京城。”
京城是那拉家的地盤,就算這次的事兒是年家出手,和那拉家沒關系,但耿文華現在也不太相信那拉氏了。還有鈕祜祿氏……想到鈕祜祿氏,耿文華心里也是有些復雜。
看知春往外走,耿文華沉默片刻,就叫了知夏來更衣:“咱們往養心殿,去求見皇上。”
若是胤禛不愿意給她一個公道……那她也只能是自己想辦法了。但現在,事兒是因著胤禛起的,若是不讓胤禛知情,她也心有不甘。
換了大禮服,她就帶著知夏往養心殿去。今兒是小早朝,養心殿外面那一排倒坐房里,來來往往都是人。耿文華面沉如水,直接就在養心殿外面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