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銷售講究的是一個酒香不怕巷子深。但耿文華始終覺得,酒香也是怕巷子深的。她這鋪子里既然有好東西,那肯定是要宣傳宣傳,要讓大家知道這東西哪兒好才行。
除了節省這點兒,還有簡潔大方這點兒,這衣服穿著簡簡單單,做活兒十分利索,平日里穿也合適,買一件兒回去穿一年,也是很劃算的事情了。
她為了節省布料,這衣服的設計是和尋常衣服略有些不同的,袖管更窄一些,腰部也不是那種寬大的,而是略有些收起來的,男士的女士的都是如此。男式的因為碼數略大些,略收起來一些看不出什么不同來,但女士的就略有些顯腰際了。
再有就是褲子,現在民間更流行的是那種寬敞的褲腰,因為褲子沒有松緊性,所以需得做寬大些,穿脫才方便。但耿文華給設置成了扣子的,側開扣子,褲腰雖然略提高了一些,但想比起來那放寬的部分,這種的就更節省布料了。
接下來就是等了,等市場反應,若是能賣得出去,說明大家還能接受得了,那這市場就能做起來。若是賣不出去……反正紡織廠那么些人也能穿,就是這剛開的紡織廠,怕是要另外想辦法安置了。
她這邊光顧著紡織廠的事兒呢,每天一睜眼就是詢問銷售量,睡覺之前還要琢磨一些銷售手段,光銷售話術是不行的,對于打定主意不買的人來說,你就是舌燦蓮花黑的說成白的,她也不愿意買。所以還需得搭配一些銷售方法,比如說買兩套衣服送一個荷包。
或者買十套衣服送一套衣服。
這樣忙碌,日子就過得快
,一轉眼也就是年底了,天氣寒冷,弘晝每日里來請安的時候,她都要摸一摸弘晝的后背的。弘晝現下大了,就不愿意給摸:“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冷不冷的我自己能不知道嗎?額娘真不用為我操心了。對了,之前朝堂上有人上了折子,想要三哥去戶部。”
耿文華并不是很在意,弘時這年紀了,總不能一直在家里閑著,總要有個差事做的。他自己不提,朝堂上那些人也是要提的,賣個好給弘時,萬一弘時就有那運道呢?
她讓知春去拿了袖籠來:“給,帶在手腕上,到外面冷了,就將雙手縮進去。”
弘晝無奈,只好接過來,他真的不冷的,半大小子,渾身火氣,晚上一床被子都能冒汗,偏偏額娘總覺得他冷,叮囑了嬤嬤必得要給他兩床被子,他每天晚上都要熱醒過來。
但額娘一番好意,他頓了頓,到底是接過來掛在了自己手腕上:“推薦三哥的人,我以前曾在八叔府上見過。”
耿文華擺擺手:“你三哥現在是一條路要走到黑,你可別學他,得長點兒腦子,學點兒經驗教訓。”
允禩那罪名,到現在還沒定下來,不過,耿文華覺得估摸著是要快了,胤禛最近提起來允禩是越來越不耐煩了。為了江南那邊的事兒,江南那邊的鹽稅素來是朝廷稅收的大頭,但從胤禛登基開始,這鹽稅就一直拖著沒上交。
胤禛責問江南巡撫,那邊說是天氣緣故,多雨水,沒辦法曬鹽。再后來,又說是押送鹽稅的人被水賊搶劫。反正連著兩年,這一大筆的銀子,加起來該有一千多萬兩了,胤禛連個影子都沒見著。
之前為什么對八爺黨那么憎惡呢?
一個是因著允禩利用十四,和老九里應外合,將八王給弄了過來,想要胤禛的皇位。
另一個就是這江南的事兒,就胤禛那性子,這筆錢找不到,他晚上都睡不著。但是捉賊拿贓,就算是知道這江南的事兒如老八的手筆,但江南那邊有水匪也是明面上的事兒,那邊官場上的人上下一體,沆瀣一氣,胤禛就算是派了欽差去,也并不是那么容易拿到證據的。
再就是胤禛要想摸清八爺黨的團伙,也是需得耐下心來一一分辨的。所以,老九死了之后,就暫且沒動老八,甚至之前還將老八給放了出來。
畢竟你只有讓他出來,他的那些黨派,才會聯絡他。只有動起來,胤禛才能抓到他尾巴。
耿文華就算是沒見過,也知道胤禛私底下必然是有一個組織的,嗯,野史上說的是粘桿處?還說鼎鼎大名的李衛,就是粘桿處出身。
至于是不是真的叫粘桿處,耿文華是不知道的。但她知道,永壽宮大約也是有胤禛的人的,比如說,她有時候想要見胤禛,不過是略發愁,胤禛大多時候就會主動送上門,簡直比任何召喚手段都有用。
她也知道胤禛這樣的舉動是在告訴她,并不打算成心瞞著她。她也并不對這種行為提出什么反感不喜質疑來,她也沒打算爭奪皇位對不對?反正她想做的事兒,九成九都是經過了胤禛的。
至于剩下那零點一,她還沒做,總不能沒做就先告訴胤禛吧?
但想想若是連永壽宮都有胤禛的人手的話,那廉貝勒府上會沒有嗎?廉貝勒府上就算是沒有,那弘時身邊能沒有嗎?弘時身邊就算是沒有,那還有雍親王府呢,那可是胤禛的大本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