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文華笑道:“勞娘娘關心,也不是沒睡好,就是晚上多夢,睡得淺。偏睡醒又不記得夢見了什么,這才有些疲憊。”
李氏就接道:“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怕是耿妹妹白日里憂思過重,以往耿妹妹不是……還是需得找太醫看看才是。”
說的是耿文華之前病過的那一次,病的緣故是能打探的出來的,可病根卻是不好問的。
不過她這次不是對著耿文華來的,而是沖著年氏,轉頭就看年氏:“聽說年將軍今兒就要啟程了?年妹妹昨兒可見過年將軍了?”
清朝這后宮,其實還算是比較……有人性一點兒的。后妃懷孕,若是心中惶恐,都可以
接了娘家女眷來陪著住的。
想見見自家男性長輩呢,也可以,先和皇上說,皇上應允了,就在乾清門那邊等,妃嬪出來相見。
年羹堯既然要出征,必然是要來見見年氏的,兄妹兩個昨兒怕是已經見過了。
李氏特意詢問,年氏就微微點頭:“多謝李姐姐操心,昨兒已經見過了,我二哥一切安好,出征也是為皇上分憂。”
這話說的是李氏多管閑事兒,我自家的兄長,出征不出征,和你李家有什么關系呢?身為臣子,為君分憂,乃是分內之事,輪得到你個不相干的在這兒問來問去的?
停頓了一下,年氏臉上又有了幾分似笑非笑:“怎么,難不成三阿哥也想為皇上分憂?三阿哥這歲數可不小了,當日里直郡王出征,也是這般年紀。”
李氏忙笑道:“弘時還小呢,弘時不比直郡王,直郡王當年是自幼習武,弘時卻是學的文。”
年氏又笑道:“李姐姐這話說的可就不太對了,什么叫三阿哥學的是文?愛新覺羅家的孩子,不都是從小習武嗎?咱們滿人是馬背上打的天下,皇家的孩子若是不會武,那傳出去可就是大笑話了。”
就連胤禛,雖然人人都知道他四力半,但人家騎馬射箭那也是樣樣精通,得空還學了劍術呢,雖然強身健體的效果更大些,但不拿去殺敵看起來也還是很有氣勢的。
那拉氏不耐煩聽,擺手:“好了,外面的事兒,皇上自有安排,也輪不到你們在這里嘀咕。今兒太后娘娘搬往慈寧宮,我這里還忙著,也就不留你們了,對了,耿貴妃,小格格可得空?”
耿文華忙點頭:“這兩天閑著呢,娘娘可是叫她有事兒?妾身這就讓人去喊了她來。”
那拉氏擺擺手:“不用來這兒,直接往慈寧宮去就是了,這搬東西忙亂,我想著讓她先去陪一陪太后娘娘。”
免得太后看見這亂糟糟的,心里堵著一口氣。
太后心情不好,受罪的還是她這個做兒媳的。
宜太妃最近確實是生病了,之前搬家總說身體不適是借口,這次是真生病,被凍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