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了那拉氏問了鈕祜祿書,怎么就不問問年氏呢?
耿文華眨眨眼,照舊笑盈盈的:“這不還沒輪到嗎?福晉是嫡福晉,該先問問的,鈕祜祿氏素來和我要好,也該問一問。接下來該是李側福晉了,李側福晉可還好?”
偏不問年氏。
胤禛就像是一拳頭打在了棉花上,有一種發不出來的憋屈感,又有一種渾身的惱怒無處可發泄的惱恨。
他不說話,耿文華就自問自答:“想來是好好的,弘時也大了些,知道孝敬額娘了,李姐姐又自來守規矩,福晉也夸贊她老實,李姐姐必然是好著呢。那就該問年側福晉了,年側福晉如何?”
胤禛正滿心煩悶憋悶,聽耿文華這問話,更像是陰陽怪氣冷嘲熱諷,頓時一個受不住,甩袖子往前走了。
耿文華還摸不著頭腦呢,讓問也是他,問了生氣也是他,這是做什么呢?今兒難不成就是來發脾氣的?
算了,發吧,誰讓人家是主子呢?這狗屁的半奴隸社會啊,真想一把火燒掉了。
耿文華也怕觸霉頭,她挺怕死的,死了有可能是最終結局,所以要是有可能,她盼著自己能壽終正寢。
所以,胤禛生氣在前面走,她就在后面磨磨蹭蹭,還要營造自己很繁忙的場景:“嬤嬤,讓人到廚房說一聲,今兒王爺在,午飯就多準備些,今兒早上不是剛殺雞了嗎?做個全雞宴。”
“那邊兩個,將屋檐下冰凌都收拾好,王爺個子高,可別碰到了王爺了。”
“灑掃的人呢?這邊再給清理一下吧,瞧著有些不太干凈了。”
“知春,書房那邊收拾妥當了嗎?”
“王嬤嬤,陳嬤嬤可說了什么時候回來?得讓人給她帶個信兒,可別咱們來莊子上了,她再去園子里撲個空。”
胤禛坐在屋子里等著,聽著她在外面一聲聲吩咐,看不見表情,但是只聽聲音也能聽出來,中氣……比以前足,人也活蹦亂跳的,比之前躺在床上面若金紙的時候好多了。
人活著,還是好好的活著,這樣的念頭一升起來,他就覺得心里的怒氣像是消散了些。
算了,總比人沒強了。
他沖外面喊道:“還不進來?等本王請你去呢是不是?”
耿文華趕緊進來,還要解釋一番:“我也是昨兒才來的,這莊子上許多事情都沒料理呢,今兒若是
有不周到的地方,還請王爺見諒。”
她很有眼色,也不再提起來年氏,只給胤禛倒茶:“王爺先潤潤口?今兒中午吃了飯是不是就得走了?”大年初二呢,總得去接一下那拉氏吧?
嫡福晉的臉面得給了,胤禛素來看重規矩,不會忘記這一茬的。
她看一眼懷表,很好,也就剩下一個小時了,熬過這一個小時,他一滾蛋,自己就又自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