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女生還是跑去找班主任了。
在因果把蟑螂塞進那個男生嘴里后直接被他甩了一巴掌,打得因果一陣耳鳴。他把死蟑螂嘔吐出來,又想接著打她,有人看到那個女生去叫班主任了才上來拉著那個男生說“消消氣”“一天總不能寫兩份檢討書吧”“咱不跟這種人一般見識了”。
他看著跌坐在地上捂著肩膀、一側臉被打得通紅卻仍然以下往上露出下三白眼的樣子瞪著他的因果,火氣更是暴起來要一腳踹下去,因果甚至沒有做出任何要往后退縮的動作,是直面這一腳,這一腳終歸還是沒落下來,一聲“快坐好,周老師來了!”令他動作停滯在空中。
剎那間班里寂靜,一片老鼠東跑西竄似的跑回自己的座位假惺惺地做起作業來。
那平頭男生啐了一口,一個腳印印上因果米白色毛衣的肩膀上,不重,但足以烙下鞋印,只是她肩胛骨疼得一碰就倒吸涼氣,他留下一句“再跟老師告狀試試看,死mugou,把你操成飛機杯”就繞回了自己的位置坐下。
在這一片虛偽的寂靜中急促的腳步聲成為所有人緊張的來源,戛然而止的瞬間發出一聲:“郭懷仁,你還想不想念了?!給我滾出來把你家長叫來!”本伩后續鱂在18a更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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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地看著他,他仍然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吊兒郎當地站起來,在眾目睽睽之下雙手插兜,哼著小歌朝前門走,但班主任好像只是嚷著嚇人,手好像跟拍自己孩子一樣地按著他的后腦勺把他拉了出來。
因果清清楚楚地聽到班主任小聲地說,“你再惹事我也幫不了你了,收著點吧。”
好吧,世界是一整個旁聽席,而她卻是唯一的罪人。
因果疼得有些麻木了,左半邊臉像要燒起來一樣,但是沒關系。
她被打習慣了。
因果平靜地從校服口袋里拿出手機,打開微信,忠難沒有給她再發一條信息。
看來手表上確實沒有竊聽裝備,不然他早就跑到七班門口了。
她盯著輸入框,只敲下一個“我”字,而后又刪掉,猶猶豫豫,打了好幾遍“我”,但是始終不知道該發什么出去。
而對面卻先手發來了消息。
以太:【怎么了】
應該是她一直打一直刪,一直處于正在輸入中的狀態,讓忠難不得不打出這句打破僵局的話。
因果看著那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忽然就掉下一滴眼淚,把那三個字浸得大了些。
阿難,你把我關起來吧。
我覺得這里像太平間,到處都是尸體,他們時常會突然跳起來要吃了我。
在這里所有人都在互相蠶食的同時又分食著同一個人,盡管那個人可能現在不是我,但往后他們把她吃光了就會變成我了。
因果打下“救救我”的時候覺得有些可笑,于是又刪了掉。
分明是自己親口說的,這世上沒有人能完全拯救另一個人,她救不了他,他也救不了她,但是在頭皮被撕扯的那一瞬間,她心里第一個跳出來的居然是“阿難,救救我”。
可她能拿什么來換呢,他又要她救他什么呢。
他分明什么都有了,除了愛,從母親那里缺失的愛,可因果能給他身體與靈魂,但唯獨不能給他愛,因為她也沒有。
她在流下那一滴淚后再也沒有掉下眼淚了,因為她覺得這一切其實是自己自找的。
紅蠟筆:【想吃抹茶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