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真的來了,”杜康喟嘆出聲,他終于像確認了什么似的,松開了緊緊箍著顧恩澤腰身的雙手,后退了少許,“這是我未曾預料到的情景。”
“我也沒有想到,我會真的割舍不下你。”顧恩澤松開了抱著杜康的手,也后退了一步,他們之間卻依然靠得很近,幾乎能夠看到彼此臉上細小的絨毛。
“顧恩澤,你太心軟了。”杜康伸出手,扯住了顧恩澤的衣角,像個小孩子似的搖晃了幾下,“我現在簡直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那要不要你一個人再冷靜一會兒?我剛好要去繼續看劇本。”顧恩澤開了個玩笑。
但杜康卻好像當了真,他松開了捏著顧恩澤衣角的手,下一瞬,又緊緊地抱住了他。
“不要,我要和你在一起,我想和你說話,和你擁抱。”
“只是擁抱?”顧恩澤像是只隨口問一句似的。
“你想做什么?”杜康的聲音也變得冷靜起來。
兩個人都像埋藏在冰山下的火山,克制而瘋狂,默契地不去看對方的表情和眼神。
“這取決于你,杜康,”顧恩澤的語氣很溫和,讓人產生了他很好說話的錯覺,“當我選擇來首都星來找你的時候,某種意義上,我已經輸了。”
“你好像
“你不能留下來?”
“暫時不能,”杜康的聲音很輕柔,像是在哄人入睡,“但應該要不了多長時間,我就可以回去找你了。”
“哦。”顧恩澤閉上了雙眼,放松了身體,“離開前記得鎖好門。”
“顧先生,你這是睡了便不人了么?”杜康說著調笑的話語,手指卻輕輕地撫摸著顧恩澤的腦后,“你會在首都星待多久?”
“與你無關。”
“生氣了?”
顧恩澤暗忖了一句“明知故問”,嘴上卻回答:“困了,想睡覺。”
“我下周再來找你,好不好?”杜康溫聲地哄著。
“我那時不一定會在。”顧恩澤說完這句話,伸手精準地捏住了杜康的手腕,挪到了一邊,好讓對方不能輕松地揉到他的頭部,“你忙你自己的事去吧。”
“顧恩澤,”杜康的手又摸上了顧恩澤的臉頰,他好像很喜歡同對方這么親近似的,“我那時候是迫不得已。”
“為什么迫不得已?”顧恩澤漫不經心地追問了一句。
“現在還不能說。”
“那就等以后能說的時候,再來說自己委屈。”
“我并不覺得自己委屈,但我很想念你。”
“哦。”
“顧先生,你好像一只貓啊。”
顧恩澤并不生氣,在當年情濃的時候,杜康也曾如此感嘆過,顧恩澤甚至還同他討論,倘若他是貓,應該是哪種品種。
杜康說過很多名貴的貓咪品種,顧恩澤卻都不置可否,他從未對杜康提過,他早就想象過,自己如果是一只貓會是什么模樣。
——應該會是一只漂亮的小黑貓吧,有著墨綠色的眼睛,不過很聰明,早早就勾引到了溫柔體貼多金卻繁忙的飼主,冬日里躺在壁爐邊柔軟的墊子上,偶爾爬起來吃點高檔貓糧,喝點水,然后繼續窩回去睡大覺。主人常年忙碌不在家中,它對他也并不思念,唯一惦記著,就是對方一不要早逝二不要破產,保持它現在優渥的生活,并且送他終老——這件事并不困難,飼主還很年輕,而貓的生命最多只有十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