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元一直都帶著半張面具,鄭元看不清他的面容,可他卻將鄭元看的清清楚楚,撫著xiong口倒吸一口涼氣。
沈今禾連忙道:“拓跋公子別急!我敢保證這位和你們秋彌國的皇室沒有半分血緣關(guān)系,正所謂世界之大無奇不有,長相相似倒也正常嘛,這位是我表哥。”
拓跋元聽她這么一說,臉色才稍微好了些。
可一想起慕容宛死了,隨之又耷拉下臉,“她死了,我夫人的毒怎么解?”
鄭元道:“你說的可是羅茄之毒?”
“你怎么知道?”
鄭元雙手一拍,面露喜色,“我正要去尋你,這是我在慕容宛住處搜到的解藥方子,還有幾顆藥丸,你看是不是?”
拓跋元已經(jīng)對別人知曉自己的身份見怪不怪了,也沒掩蓋什么,直接伸手接過那人遞過來的梨花木匣。
他之前為解皇后的毒訪遍名醫(yī),對針對此毒的藥材品類再熟悉不過,只是用量比例如何都調(diào)配不好,毒始終解不開,他這才親自來找慕容宛這個賤女人。
匆匆略過藥單,拓跋元激動得聲音都有些顫抖:“正是!正是!謝過沈姑娘的表哥。”
說著就招來貼身侍衛(wèi),朝眾人道:“我這就啟程回都為我夫人治病,各位大恩,我拓跋元來日定當報答!”
他連連道謝,走出尼姑庵外,翻身上馬。
這一幕勾起李懷一些關(guān)于盂亭驛的遙遠回憶,他摸著下頜好心提醒道:“這馬十五日內(nèi)跑不回秋彌國,可別把它累死了。”
沈今禾:“……”都快一年了怎么還記得這茬。
拓跋元自然早就忘了當日他放過話,說十五日內(nèi)可從大郅騎馬回都的事,此刻被李懷遠一提醒,瞬間有些感動,抱拳道:“多謝世子關(guān)懷。”
李懷遠:“……”
刻意忽略掉他真摯的眼神,李懷遠話音一轉(zhuǎn),“你是不是還忘了一件事。”
見他意有所指地看向沈今禾,拓跋元立即回想起自己之前許過的諾,正色道:“沈姑娘有何吩咐盡管說就是,我自當鼎力相助。只是……”
李懷遠蹙眉:“只是什么?”
“可否待我夫人痊愈之后……”
“這是自然。”李懷遠笑著應下。
沈今禾瞧著他心情頗好,還熱情地指揮著拓跋元的馬隊倒車,疏通擁堵什么的。
杏影吹香,竹陰弄碧,亭午的光影從葉下透過,落成地上晃動的光點。
兩人望著拓跋元的背影,一陣唏噓。
沈今禾道:“拓跋元這個人,其實還蠻好的。”
李懷遠點點頭,“嗯,愛妻子的都是好男人。”
“……”誰說這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