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聲悠揚入耳,李懷遠指了指亭中正在奏彈焦尾琴的樂班,莫名其妙地看著她:“你彈什么?不是專門請了人嗎?”
“……”
慕容宛額間滲出幾滴冷汗,面上卻依舊巧笑倩兮,邀請他同坐一處。
話音未落,就見一個鴉青色錦袍公子“咻”地躥到她跟前,手上還抱著張圖紙,笑嘻嘻地拉開李懷遠。
“哎呀呀,真不巧,慕容姑娘你的座位在那邊呢。”說罷指了指另外一側(cè)最前端的位置。
“世子……”慕容宛緊緊地咬著嘴唇,雪白的頸項恰到好處的正對上李懷遠的視線,楚楚可憐的看著眼前人,真真是惹人憐惜。
連葉綏都忍不住想陪她同坐一席了。
等等,打住?。?!
葉綏一個激靈清醒過來,往后退了兩步,心說這女人太可怕了,該不會是會什么攝魂術吧,要不是他清楚的知道這個壞女人做過什么,只怕這會兒魂都已經(jīng)被勾走了。
再一看他小叔,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著她膚若凝脂的……誒?!好像不對,他的視線好像是透過慕容宛看向被她擋住了的那個人。
李懷遠眉頭微擰,十分糾結(jié)于要不要繼續(xù)按柳南欽的建議行事,他惘然回身,看見沈今禾垂著頭怏怏不樂的,好像有什么心事。
難道說這個法子奏效了,她真的吃味了?可為什么自己絲毫不覺得暢快,反倒和她一樣沒精打采,心里滿是愁悶。
作筵之上的案幾擺著珍饈美酒,沈今禾提起銀壺給自己斟滿一杯,正要握著杯沿一飲而盡,不料卻被一只蒼勁有力的手擋下。
還未來得及抬頭,就聽那人笑道:“還真是個酒鬼。”
沈今禾心里正想著事,沒注意到旁邊有人過來,一看是李懷遠,便急急忙忙起身行禮,只是話還沒說半句,就見一個黑影“唰”地一下?lián)鋪?,擋在了她旁邊那個小姑娘面前。
“……”
“陵光,你今日是怎么了?”怎么行為舉止看起來十分不正常……
“沒事……不對,我有事?!绷旯庖恢刚谡J真扒葡萄皮的系統(tǒng),說道:“我找她有事?!?/p>
巨大的銀盤后露出個圓圓的腦袋,疑惑地看著他:“哥哥,我認識你嗎?”
“……”
第一次聽到從系統(tǒng)嘴里發(fā)出“哥哥”這個音節(jié),沈今禾簡直渾身起雞皮疙瘩。
其實是系統(tǒng)在來王府之前擔心自己嘴瓢,怕下意識同陵光說出什么與以前有關的話來,便一路默背了數(shù)遍“我沒見過李懷遠,我沒見過陵光,我只是沈今禾的遠房侄女”之類的話,以時刻提醒自己,千萬別對這兩個人表現(xiàn)出熟稔的態(tài)度。
故而這一刻才能真如不諳世事的稚子一般,臉不紅心不跳地叫聲“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