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一聲,沈今禾的腦袋撞在了綁帷幔的柱子上。按理說她在原世界聽到過的葷話比這句話葷不知多少倍,都從來沒臉紅過,誰知道今日這是怎么了,“唰”一下子,就被李懷遠三言兩語點個正著。
好在周遭黑漆漆一片,他什么都看不見。沈今禾故作鎮定道:
“明面上您是找人來侍寢的,可這半天房里都沒傳出什么聲響,難免要遭人猜忌。”
不等他說話,隨即又道:
“要不然這樣吧,您一會兒摔兩樣不值錢的瓷器,大聲叫奴婢滾出去,然后再換個姿色好的來,這樣既顯得真實,又……”
李懷遠打斷她,語氣略帶不虞,“你不是十分仰慕本世子嗎?這么好的機會你不要?”
“我向往柏拉圖式的愛情。”
“什么東西?”
“就是……奴婢的意思是,世子于我來說,猶如出淤泥而不染的蓮花,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焉。”
李懷遠徹底無語了,扶了扶額,“你玩吧,恕你無罪。我只是不想大半夜的,鬧得全府上下都以為我欲求不滿,到處找女人。”
“……”
既然話說到了這個份上,再推脫李懷遠就該懷疑她的情意不堅了。
“那、需要我叫喚幾聲嗎?”
“你會嗎?”
“不會,但我可以學。”當慣了牛馬,即使過了十八年,給領導畫餅的話也是張口就來。
李懷遠簡直目瞪口呆,雖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沈今禾感覺他快瘋了,“你要跟誰學?我嗎?你覺得我會叫?”
“不是,您冷靜點。”她抓了抓頭發,思忖片刻。
然后抿著嘴拿起玉枕,有規律地撞了幾下榻柱,又把手伸到幔帳外面,夠到邊幾上的一壺熱茶,咬著牙潑灑了一些在腳面上。
緊接著,一聲慘叫響徹整個屋子。
“啊啊啊,世子饒命。”說完又覺得這個“啊”字的發音有點不太對,少了一股柔媚的韻味兒,于是清了清嗓子,又朝著屋外“啊啊”了幾聲。
緊接著又拿起玉枕胡亂撞了幾下,帷幔被搖得飄飄蕩蕩,在空中互相滑過,倒真像榻中在進行著一場纏綿悱惻的情事。
做完這一切,沈今禾面無表情地盤著腿坐回錦被上,在黑夜里伸出一只手來,“好了,鑰匙給我吧。”
對面之人鴉雀無聲,夜空中好像聽到了一塊巨石裂出無數道痕,然后轟然倒塌的聲音。
“世子?”她小心翼翼地叫了一聲。
良久,久得天都快要亮了,黑暗中才傳來一道幽幽的聲音。
“你這個女人也太、太……”直到天色大亮,沈今禾利落地拿了鑰匙跳下床,掩上院門,李懷遠也沒說出來她太怎么了。
太子之死
系統侯在門口,意味深長地看了沈今禾一眼:“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