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二就去院子里接著忙碌了。
沈逸把母羊牽著,小羊放背簍里背著,一起帶了出去,先找了個小溝渠讓母羊喝水,才沿著小道讓母羊邊吃草邊走,等到了一個相對平坦的地勢,才把背簍里咩咩叫著的羊羔放下來喝奶。
把套母羊的麻繩套在樹藤上固定住,他才拿起骨刀在附近割些青草,挖些草根。
青草和草根都是要收回去晾著做母羊和羊羔冬季的口糧的,現下準備起來還是有些晚了,但好在只有一只羊,怎么都能準備上的。
像冬哥兒家那樣的放牧家庭,牛羊成群,夏天里就準備了多半放在帳篷里累積著了。但也有牛羊實在太多消耗也多的人家,是要請人去山里割草的,尤其是現在氣溫低了人工比較少,酬勞給的更豐厚些,管一餐飯食,一天還給二兩青稞面。
大家心里都有成算,就算給的多,這去山里危險shi滑不說,把人凍出好歹,那點兒口糧還沒吃盡就先得場風寒撒手去了。
這很正常,每年都有些老弱窮苦熬不過
草根挖了小半背簍,上面覆著一大捆青草,拿過一根藤蔓捆緊,才背起背簍。
吃了個半飽的母羊臥在那里,小羊羔靠著母羊閉著眼睛打瞌睡。
給母羊挪了個地方吃草,沈逸就背著背簍回了。
到家后把青草都晾在芋頭旁邊等風干,草根單獨裝在一個舊籮筐里,等下拿去淘洗。
兩個姨娘已經在爐灶邊準備晚飯了,沈逸洗了手進去幫忙把揉好醒過的面團甩成拉面。
“每次看著逸哥兒甩拉面都可輕松了,怎么我就是學不會呢。”官安的娘親方姨娘說笑著。
官禮的娘親林姨娘眼角抽了抽,心想著這怕是拿沈逸當二公子屋里人恭維呢,她是萬萬瞧不上這逸哥兒的。
沈逸不善言辭,不知道怎么響應,提起一抹淡笑便起身走開了。
他把上午的臟衣服抱在懷里,提起裝草根的籮筐就去溪邊洗衣服去了。
灶間方姨娘看沈逸不接她話,心里暗罵了聲沒眼力勁的。
又看著盆里粗細均勻的面條眼露贊意。
林姨娘忍了忍還是開了口:“這么著急上趕著的,也不怕真進了門子把臟活累活都甩給你我。還把你京城那套曲意逢迎拿出來用啊,也不看看他什么東西,哪值當動這起子心眼兒。”
“你懂什么,官二眼珠子都要落在他身上了,我不為我自己也得為我安小子考慮,不像有的人啊,眼力短不為自己兒子思量。”
林姨娘被方姨娘陰陽怪氣到了心里一陣啞火,她不敢生事,暗暗恨得咬牙。
在京城時兩人就互相不對付,又都自以為生了個兒子以后的日子且有的盼頭了,一得意就要興風作浪,互相攀比。
經年累月的舊怨實在無法心平氣和的相處,兩人私下里沒少發生口角,只是都不敢鬧大。
官二扛了一天的木料,累的坐在院里木墩上喝水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