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姜南走到了車前,看他打扮的金尊玉貴,侍女們的態度這才好上些許,“咱們公子前些時候受了風寒,見不得風,所以這才在車上,不能下車。”
姜南皺了皺眉,“那我上車問話。”
“誒!萬萬使不得。”想到公子的吩咐,侍女大著膽子再次攔住他,“捕頭您氣勢不凡,煞氣太重,恐會沖撞到公子。”
被一再阻攔,姜南的耐心已快耗盡。
他只感覺身上的灰塵泥濘重如千斤,每一個黑印都是如此的礙眼,花費了巨大的自制力才堅持住沒有回府換身干凈衣裳……
深吸一口氣,如若是尋常人,姜南定是不會這么好說話。
但問題是這人身份并不簡單,且自己實際也沒有證據。
強行把人帶到了這,不回奉公門,已是失了規矩。
再直接將這小公子扯下車,對方要是受了傷哇哇大哭起來,更不好交代。
他如若是以前之時閑云野鶴也不用管太多,但如今是奉公門的捕頭,自然得掂量一番。
姜南忍下不滿,扯了扯嘴角,他觀這侍女雖然阻攔,但也沒把話說死,只說自己不符合上車的條件,干脆問道,“那你們說,誰可以上車?”
就等你這句話了!
侍女眼睛微亮,裝作略微踟躕地望向人群。
“讓我看看。”在一眾人選中猶豫片刻,這才‘隨意’指了一個人,“就她吧!”
應家人異花案
言淡莫名其妙的被指定上了車。
她相信光天化日之下,這應公子并不敢把她怎么樣,因此并不慌亂,鎮定彎腰走入車廂。
言淡的進入似乎并未引起這位的注意,他坐姿端正一動不動,仿似在閉目養神,但緊繃的身體又略微泄露處他心底的不平靜。
剛才聽侍女說他身體不好,言淡本以為只是托詞。
但如今見這人面色蒼白暗沉,身軀瘦弱,只是深秋便開始隨身帶著湯婆子。
在掀開簾子有風進入之時,忍不住咳嗽了兩聲。
聽其聲,喉部應還有濃痰堵塞,他卻神色不變,十有八九是病了許久已習慣了。
她主動打破沉默,關切問了一句,“可要把簾子關上?”
“不必,為了言捕快的名譽,還是開著的好。”應繼明這才把眼睛睜開,在言淡身影所在處漂移了一瞬,便忍不住定了下來,直愣愣的目光看得言淡都有些許不自在起來。
“應公子為何知曉我姓言?”
言淡并未做自我介紹,剛才的丫鬟也沒有開口,這應繼明便直接道出她的姓氏,仿佛對此人早已知曉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