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守門處的家丁多一些,再往里走,到內院之間的這個過程中,鮮少看到下人。
言淡猜測應是裁去了不少人,導致府邸打理的人手不夠。
打發走下人,這一向是削減用度的最后方法。
可以推測如今的花府,已開始走下坡路。
花府的茶,茶味很濃,言淡有些喝不慣,抿了一口便放下茶盞。
恰好見遠方有身量瘦長的女子正朝這邊走,她膚色略深,面貌清秀,看上去三十出頭的年紀。
再看女子身后跟著管家,猜測這人應就是花府的主人花舜。
言淡站起身,主動迎了上去,行禮道:“拜見花大人?!?/p>
“坐吧。”花舜并不擺官威,言笑晏晏的坐于上座。
這還是言淡
關心異花案
“這是我百花莊一手培育出來的,本官當然知曉?!?/p>
“那百花莊有哪些人能拿到這些花種,有沒有可能賣給其他人?!?/p>
“絕無可能?!被ㄋ闯料旅婵?,流露出些許惋惜,“這些花的花種,早在十年前,被大火燒盡,培育出這些花的人也已不在百花莊。”
這是百花莊的損失,也是所有愛花之人的損失。
百花莊當年元氣大傷,許久沒能恢復。
后又遭遇先帝駕崩,如今的皇帝登基。
從此皇宮不再到百花莊挑選良種,也無需進貢鮮花,百花莊的地位一落千丈……
言淡感受到了氣氛瞬間的凝滯,猶豫片刻,該問的還是得問出來,“花大人可知培育人離開百花莊后,去了何處?”
“這屬家門秘辛,不便告知。”
拒絕后,花舜顯然不想多談,面色也冷漠下來,“言捕快之前說,這些花出現在了案子中,可否有誤?畢竟花有相似,顏色相近的也有許多,許多外行人都曾弄錯過……”
“外形和畫像已展示給鄭花匠,如若大人有疑慮……”
言淡從袖袋中拿出幾張紙,剛要呈給上座的女子,卻被打斷。
“花的種類特征繁多,且總有近似之處,畫像或是語言描述,容易出差錯。名花和命案牽扯到,這涉及到百花莊的名聲。不是親眼見到,本官無法確認是否是百花莊培育出來的花種,不能由你們隨意攀扯?!?/p>
“大人的意思是?”
花舜面色凝重,眼神堅定,“本官要親眼見過那幾種花,驗證花種?!?/p>
如若是平常,訊問時給人家看個證物,倒是不太難。
但這個案件有些特殊,這‘證物’就種在被害者身上,與皮肉結合。
看到花,便等于看到尸體,言淡顯然不能做主。
可花舜所說也不是毫無道理,那紙上的描述和畫像都是言淡這個外行人所作,的確有可能出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