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琮一言不發地看了一眼仍在進行中的手術室,臉色難看到仿佛是他自己重傷在身。
他甚至沒有心思跟其他人幾個人說話,他身上的衛衣沒換,還殘留著夏焰的血,幽幽的血腥味,刺激著他的神經。
夏焰幫他擋住了最致命的一擊,他被送來醫院檢查后,雖然也受了輕傷,但只是肋骨上的挫傷,養一養就好。
還有就是臉上的兩道血痕,只能稱得上擦碰,三四天就會了無蹤影。
可代價是夏焰躺在了手術室里,雖然沒有生命危險,但是傷到了手上的神經。
那是夏焰的手。
一直被譽為娛樂圈最漂亮的一雙手,被粉絲夸贊為藝術品的一雙手。
卻在今天晚上,因為替他擋災,險些要被鋼管捅穿。
許琮閉了閉眼,剛才沒有落在他身上的那些玻璃碎片,現在都好像扎在了他的心臟上。
他剛剛給家里打了電話,用了最快的速度,召集了能找到的專家來醫院參與會診,不管要花費怎樣的代價,一定要保證夏焰的手部可以恢復如初。
但他現在一言不發地站在墻邊,依舊像一只負荊請罪的鳥。
白榆看許琮這樣,嘆了口氣,心里也不好受。
再一回頭,看見其他幾張擔心的臉,他又只能打起精神安慰隊員。
“好了,不要都哭喪著臉,”白榆自己心里其實也沒底,卻還是強撐著做出鎮定的樣子,“夏焰的手雖然傷勢嚴重,但是不幸中的萬幸,那根鋼管沒有完全貫穿,許琮跟公司都盡力找了專家會診,醫生說雖然傷到了神經,但現在技術發達,還是有很大概率不會留下后遺癥的。”
白榆說到這兒,又頭疼地摸了摸額頭:“雖然這么說過于樂觀了,但是我又真的慶幸你們誰都沒有傷到小命,不然我都不知道要怎么跟你們家里謝罪。”
白榆到現在還心有余悸,這幾個人都是他從出道起一手帶出來的,真要出點什么事,他也好從樓上跳下去了。
葉昭揚看他這樣,抬手拍了拍經紀人的肩膀,安慰道:“不是你的錯。”
幾個人再沒多說什么,都在手術室外等夏焰出來。
林啟續灰頭土臉地靠在葉昭揚肩上,今晚的一切對他來說都太過刺激了。
他想起自己前幾天的所謂占卜,什么血光之災,什么影響所有人的變動,簡直悲從中來。
他垂頭喪氣地跟葉昭揚說道:“你說得沒錯,我真是烏鴉嘴,看什么不好,給隊長看出血光之災。回去就跟我姥說,我學藝不精,不學了。”
葉昭揚簡直無語。
但是看林啟續一副快哭出來的表情,又有點心軟,他嘆了口氣,也拍了拍林啟續的腦袋。
“別瞎說,”他聲音溫和,“你這樣往自己頭上攬責任,別人先不論,隊長肯定要發脾氣的。”
又過了半個多小時,夏焰的手術終于結束了,他被送到了病房里休息。
他雖然是局麻,但是一天下來也累得夠嗆,只是強撐著跟白榆他們說了幾句話,趁著麻醉藥效還沒過,就頭一歪,睡過去了。
許琮在病房里守了一晚上。
其他幾個人因為傷勢不嚴重,也沒在醫院占床位,都被趕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