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清吧我一邊喝一邊給藍(lán)一歡打電話,我說都怪你,以后七七不跟我好了,你得賠我一個。他在電話那頭笑我,問我是不是哭了,我說,
“哭個屁,老子感冒了,在擦鼻涕。”
“我還以為有一天能親眼看見你失戀呢。”
“你有沒有搞錯?現(xiàn)在失戀的是你。”
“不管他愛誰,我還會愛他的。”
“惡心死了,你啥時候回來?”
“說了國慶,先這樣吧。我覺得我也不算失戀,你也不要在網(wǎng)上找一大堆金句來安慰我,要是哪天,他和別的男生,我說男生。在一起了,那我才是失戀了。”
“放幾天?你回來第一個找誰?”
“放7天,我回來第一個找你。你這么小氣,我不找你你會放過我嗎?”
“知道就好,你掛吧,我被你整煩了。”
“嗯。”
他掛了電話,我看著坐在對面的小魚,不停嘆氣。本來今天約的不是他,我約的周年他們。人家倒好,帶著嚴(yán)之理考到省重點去了。一個在普通班,一個在國際班,省會離這里更是遠(yuǎn)。我只在這一刻后悔去年打鄧勉了。
快回家的時候,小魚突然問我,
“你和寧愿不聯(lián)系了嗎?也不聽你問我,他最近怎么樣。”
“我和他不是一路人。”我說這句話的時候,看到寧愿發(fā)的了。
“才發(fā)現(xiàn)呢?”
我把他從黑名單里拉出來了,我沒心軟,就是想看看,看看男生對于男生的喜歡是什么樣的。他打電話我不會接的,短信也不會回復(fù)。就是在賭,賭他能堅持多久,賭這份喜歡,能不能在某天,溢出愛的標(biāo)準(zhǔn)。
那天在樓道里和藍(lán)一歡并排坐著,我本來想提,不知道為什么沒提。
我和小魚沒變熟,我不想和他熟。我和魚塘倒是變熟了,雖無高人指點,就這么摸索著,漸入佳境。知道什么是最好的天氣;知道在什么時候要用巧勁不能用蠻力;知道什么時候該放手,否則線會斷。
知道很多,就是不知道收手,不知道停。
這次月考我在班級拔得頭籌,在年級上排得不好,二三十名。卻也足夠我爸吹噓一陣子,他管我越來越少,江阿姨給的零花錢越來越多。每次我爭氣,還能拿到一筆小小的獎金。我說別給了,存太多了,給我在駕校報個名。考駕照才是我的頭等大事,我學(xué)太晚了。不像藍(lán)一歡,他有表哥開小灶,15還是14的時候就能把車開很順。
教練請最老的,他一天要帶十幾個人,還能接受我被硬塞進(jìn)去。我學(xué)得慢,聽說他罵人很溜,在和他見面的第一眼我就說了,說得可憐兮兮,我說,
“別罵我,別看我人不小了,其實我很脆弱。”
可能是‘脆弱’這兩個字把他逗笑了,他還真就只罵別人,不罵我。我倒車入庫把花盆撞翻,他也不罵我。
國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