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伏清合點頭贊同,“戶籍相關(guān)的內(nèi)容不會少,言捕快一人恐怕不夠,陸捕快你們幾位和她一起查查吧。”
“是。”
陸明遠幾人放下手中的案卷,齊聲答應(yīng)了。
于是去架格庫取出了記錄元和郡所有縣人口的冊子,幾本分下去一頁頁翻找,很快便找到了楊旻昪的身份。
這冊子并不算詳細,只因楊旻昪功名在身,科舉前的背調(diào)都被查了個清楚,這才比其他人多出了幾句。
不出言淡所料,這人并非普通平民,而是有功名在身的秀才。
其父也有功名,是個舉人,所以家中還算殷實,有白玉雕刻的私印也十分正常。
楊旻昪,年二十。
去年在郡城趕考后落榜了,按理說應(yīng)該是已經(jīng)返鄉(xiāng)。
又翻看了相關(guān)的其他名字,和這楊旻昪同期的何燕綏與周云生,也同樣是落榜。
本該回去繼續(xù)苦讀,爭取幾年后再考。
這些充滿了希望的年輕生命,卻再也不能實現(xiàn)自己的遠大抱負,只能冰冷冷地躺于骯臟的泥土之下,被蛇蟲鼠蟻啃食殆盡。
分歧(上)元和案
人口超過兩萬是上州,低于一萬則是下州,處于中間范圍便是中州。
元和郡屬晉州核心,晉州不滿兩萬戶,因此統(tǒng)管的實權(quán)官員,便是中州刺史。
此時他們?yōu)榱朔奖阏{(diào)閱案卷,落腳在中州刺史所在的州衙內(nèi)。
言淡多愁善感了片刻,任由陸明遠把這邊的發(fā)現(xiàn)報給伏捕頭。
“竟是參加去年院試的秀才?”伏清合眉頭緊鎖,他喃喃自語后站起身,踱步到窗口處。
外邊人來人往,視線不時掃過這個房間。
伏清合假裝愁眉不展,對著遠方嘆了一口氣,好似為案子煩擾。
讓那些人看清他的表情,才伸手把窗戶慢慢關(guān)緊。
再回身時,情緒收斂,俊朗的臉龐冷肅下來。
“去年的院試是在四月,晉州邸報上應(yīng)有所有人員名單。”回首看向站得最近的陸明遠,“你去一趟架格庫,把近幾年的邸報都拿過來……其他的案卷也多拿一些,不要讓人發(fā)現(xiàn)了我們的目的是看邸報。”
“是,伏捕頭,我這就去。”
伏清合開了一條窗縫,望著窗外的捕快越跑越遠。
又聲量放小,把眾人招呼到一起,這才緩緩講道,“過來之前,我本以為這些人只想得些錢財,后面才發(fā)現(xiàn)他們欺壓百姓甚至引起了暴動……如今竟有功名在身的讀書人遇害,圣上最重視的科舉也可能被弄虛作假。”
這樣一說,眾捕快也有些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