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悠倒是清醒許多,這人一向只負責驗尸,今日最輕松的便是他。
因此站于汗水淋漓的一眾捕快中,他毫無汗漬,衣服上還殘留皂角的香氣,最為清爽。
尤悠記得言淡曾用弩箭射中和他打斗的刺客,也算是就他一命,對其還有些好感。
對方問話,他略一思索,木著臉回答了,“你最初推測兇犯的動機有誤,所以才會有各處矛盾。”
“有誤?”看尤悠說完便又躲在了一旁的樹影里,言淡幾步跟得更緊,“尤捕快,你能具體說說么?”
他討厭和人靠近,再次拉開距離,“你不該以自身想法揣度兇犯犯案動機。”
自身想法……
對啊,這鄭渠怎么看也不像是會給其他人養孩子的類型……
一聽到兇犯無子,又四處尋醫問藥,言淡便認為這人是想把這孩子養在自己家中。
是自己太過想當然……
記著之前那牛青花曾經說過,張大夫診治鄭渠本身身體有問題,他不信,便去尋了喬神婆。
喬神婆是否給他提供了什么新的方法?
詢問了路人,那喬神婆住在榆林縣郊外。
言淡腳程太慢,在天黑前絕對趕不到,只能求了袁承繼去打探。
袁承繼卻撇了撇嘴,“伏捕頭看過證言記錄后,便派人過去了,那神婆遠游了,按我說就是逃跑了……我本想跟著伏捕頭,誰知捕頭偏要我帶著你。”
伏捕頭已經想到了?
言淡驚訝片刻,又收了心神,把注意力重新放回了鄭渠的家中。
喬神婆那邊斷了線索,但還有一個疑點還未證實。
根據柳絲絲的供述,鄭渠在案發后曾回家過一次,還帶有一個藍色包裹。
鄭渠家早已被捕快搜查過,但找得是活生生的嬰兒。
如果這嬰兒已死,個頭又小,塞在包裹里,很容易被搜查的人忽略。
說不準那包裹還在鄭渠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