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春朝總感覺趙元鹿最近有些奇怪,話里的話,又不一次說完,斟酌著開口:“師兄,我有話想跟你說……”
趙元鹿似乎很是抵觸跟他談話,找借口便要離開,紀春朝無奈:“那師兄你忙,待處完熒惑星之事,我們再談。”
他不知道趙元鹿是怎么看待他們之間關系的,經過沈渡與子善之事,他已確定他喜歡趙元鹿,喜歡便要說出來,這是他從小便知道的,若趙元鹿接受,那便結為道侶;若是他拒絕,那日后繞著他走,省得他尷尬,總比日夜胡亂揣測的好。
師叔半夜找他喝酒,紀春朝陪師叔坐在樹稍:“師叔,你養的那只小狐貍呢?”
“不是我養的,她自己跑來的,跟著我枯燥無聊,她又跑了。”
“小狐貍還會再回來的,師叔,我是不是很笨,捉妖總拖師兄后腿,需要我幫忙的時候一樣沒幫上,上次追蜘蛛精,是我學藝不精讓蜘蛛精有機可趁,師兄為救我受傷;還有那次捉水妖,我差點誤傷村民,整個門派,屬我最沒長進,這么多年,還是草包一個。”
江月閑將酒壺遞給他:“來一口。”
紀春朝被嗆到直咳嗽。
“師兄一心求道,只為斬妖除魔,早年立誓只收一個徒弟。”
紀春朝低頭:“我知道,我是師兄求著師父收下的,師父原本不想收我的。”
“不是不想收你,而是他有他的責任,妖魔肆意,他怕他教不好徒弟,你師父很喜歡你,春朝,你師父對你的要求很簡單,好好活著,不需要你做英雄,更不需要你將門派發揚光大,你只需做快樂的你,我們神隱一門,從不追逐名利,你師父不教你上乘心法,是在保護你。”
每個人都把他當小孩子,師父,其他師叔師兄們,他們總說:“春朝,你累了吧,去歇著,這里交給我。”
紀春朝有點想哭:“可我也想變強大,也想保護你們。”
國師人選遲遲未定,皇宮里死的人越來越多,紀春朝跟著趙元鹿站在皇宮對面的屋頂上,看著皇宮被怨氣包圍。
又一個月,皇帝命人捆綁數百名孩童,據說皇宮里的血花枯萎,需以童子血飼花。
紀春朝看著祭祀臺上穩坐的繆跋,戴上面罩,手握緊劍,做好刺殺準備,狗皇帝周身龍氣環繞,若不能一擊即中,便是白白送死。
臺上劊子手將刀架在一孩童脖子上,紀春朝的劍慢慢出鞘,未等他出手,另一邊,妖風卷起落葉塵土,臺上臺下迷霧一片,一只黑熊精當眾咬死孩童:“狗皇帝,這些孩子給你用也是浪費,不如交給我。”
紀春朝的劍偏離方向,從繆跋轉向黑熊精,三個回合下來,紀春朝被黑熊精拍在掌下,黑熊精嗅著他:“不錯,又送上來一個,先吃你。”
人們散作一團,踩的踩,摔的摔,臺上的繆跋并不害怕,盯著黑熊露出詭異的笑,眼看黑熊的爪子往眼睛刺,紀春朝奮力從黑熊胯下逃脫,黑熊發怒,抱起柱子砸下人群。
紀春朝沖臺上繆跋喊:“快讓你的侍衛救人!”
繆跋單手托下巴,饒有興趣地盯著紀春朝:“你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