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婚期,蕓娘忙著準備嫁妝,一天,她去后山采花,正好遇到一個渾身上傷昏迷的男人,蕓娘本想走開,善良的她不忍心,又折返,將那男人扶到路邊,就地找來草藥替他止血,又找來水喂給他,直到看到男人醒來這才離去。
然后,才走幾步,身后突然躥出一頭黑色的惡狼,狼對著蕓娘撲過來,一爪抓在蕓娘左臉,蕓娘當場暈過去,迷糊之際,仿佛看到一頭火紅色毛的狼咬著灰selang的頸部,兩頭狼扭打在一起。
醒來后,蕓娘已出現在家門口,臉上傷口怎么都治不好,郎中說是中毒,卻沒辦法解,眼看婚期將近,臉卻越來越爛,蕓娘急到直上火。
托人給高旭寫信,信中說臉受傷毀容,高旭讓人傳信回來:無論蕓娘的臉變成何種模樣,我對蕓娘始終于一。
不久,傳來好消息,高旭考中進士。
成親那天,蕓娘蓋著紅蓋頭,帶著對幸福的期待等著新郎,賓客散開,高旭掀開蓋頭,看到蕓娘臉的瞬間奪門而出。
當晚,蕓娘被趕出高家,高旭一臉厭惡:“你怎么會認為我會真的喜歡一個丑八怪?我接近你,只因為你父親,我需要你父親的人脈,你父親學生滿天下,我需要拜入他的門下,取得他的性任,讓他心甘情愿為我引薦,你看看你,有哪點配得上我?現在,我已成功考上進士,你已經沒有利用價值了,多看你一眼我便覺得惡心,趕緊滾。”
蕓娘新婚夜被趕出夫家的事在當地傳開,心氣高的父親從沒受過這種屈辱,當場氣絕,母親受不了指指點點,跳河自盡。
故事到這里,紀春朝大聲罵:“這高旭真是個chusheng,說是不介意,利用完就扔。”
鬼新娘聽到高旭的名字,更加激動:“哈哈哈,后來他死了,我被趕出去兩個月,他又要成親,那天,我綁了他的新娘,自己坐進花橋,掀開蓋頭后他嚇得滿地爬,哈哈哈,我一刀扎進他的心臟,他死了,死的很慘。”
紀春朝問:“那你不是已經報仇了嗎?為什么還會這樣?”
趙元鹿看向赤焰狼:“這得問他。”
赤焰狼點頭:“不錯,蕓娘救的那人正是我,那天,我跟黑魔狼在樹林大戰,他擅用毒,我被中傷昏迷在樹林,蕓娘路過救了我,被黑魔狼看到,黑魔狼傷了她的臉,黑魔狼爪子有毒,蕓娘的臉一直好不了,我知道靈山有一種叫作雨萱花能治好她的臉,當即出發去找雨萱花,等我回來,蕓娘父母都已經死了,她也因受刺激太大變得癡傻,每天穿著紅嫁衣到處走。”
“高旭再次成親的消息還是傳進蕓娘耳中,那天,我帶著找到的雨萱花回來找蕓娘,只找到她的尸體,她穿著紅嫁衣,被人殺死,死后原本帶著傷的臉被刀劃爛,一塊好肉沒有,只需稍微一查,我便查到是高旭殺了她。”
“高旭成親那晚,我將新娘子綁了,把蕓娘送進洞房,蓋頭揭開的瞬間,高旭嚇得滿地爬,我掏出了他的心用來祭奠蕓娘,可蕓娘的靈魂沒有去地府,她變成詛咒鬼姬,詛咒鬼姬沒有實體,她只能借著水的力量存在于世間,我想帶她走,她不愿意。”
趙元鹿道:“你做的花環里面加了雨萱花,買過你花環的人,蕓娘會放他們一馬。”
“是,蕓娘不肯離開,我只能跟在她附近,我不想她傷人,又不能阻止她,只能這樣。”
趙新似乎沒那么氣了:“那我哥的魂呢?”
鬼新娘大笑道,怨氣直往外泄:“他們都該死,世間男人全是負心漢,沒有一個對我是真心的,全該死,你哥也是!”
潭里的水再次沸騰,顯然,慘痛的回憶勾起她的怒氣,紀春朝拉著趙元鹿手:“不好,水要漫出來了!”
趙新剛要跑,被吸進潭水里,趙元鹿向上拋出玉碟碎片,場景驟變,赤焰狼抱著身穿紅嫁衣的蕓娘從高府離開,走時不忘燒掉門頭的紅色燈籠與綢布,他背著蕓娘去到靈山,靈山山腳是火山,赤焰狼的皮毛被燒壞,他全然不顧,靈力全用來護蕓娘尸體,一步一步背著她往上爬。
山頂積雪千年不化,凍得赤焰狼每走一步,骨頭斷裂的聲音響一聲,終于,他找到雨萱花,小心將蕓娘身體擦干凈,替她敷上雨萱花,他在雪里等了很久,久到雨萱花開了謝,謝了開,蕓娘都沒有醒。
他太累了打了個盹,再次醒來,蕓娘的尸體一陣強風吹到山腳,碎成一塊一片。
赤焰狼只得下山,開始尋找蕓娘的靈魂,地府沒有,人間新生的人類里也沒有蕓娘的氣息。
一千年后,赤焰狼終于在一處溶洞找到早已化為詛咒鬼姬的蕓娘,他向蕓娘解釋當年的一切,蕓娘不聽,于是,他開始跟隨蕓娘,蕓娘在哪,他在哪。
回到現實,蕓娘看向赤焰狼:“你這是何苦。”
赤焰狼伸手,掌心出現一朵發著光的雨萱花:“這朵花早該給你的,蕓娘,這是我欠你的。”
趙元鹿解開蕓娘的繩子,她沒有實體,無法觸及雨萱花,赤焰狼吐出妖丹,妖丹與雨萱花融合在一起化為雨滴落在蕓娘身上,蕓娘的臉一點一點恢復正常,身上的紅色嫁衣換成淡淡的黃色,恢復原身的蕓娘溫婉漂亮,溫柔地看著赤焰狼,向他行禮:“謝謝,我都快忘了我長什么樣了。”
紀春朝激動地晃趙元鹿胳膊:“蕓娘恢復真身了,是不是變成人了?”
赤焰狼抬手,又放下,看著蕓娘:“我能摸摸你的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