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樓,戴帽子的男生正在辦入住,紀春朝看過去,正好帽子男生抬頭,與他目光相匯,帽子男往下壓了壓帽沿,拎著一大串花環上樓。
門口,王子玨跟鄭宏峻還在吵:“分手!”
鄭宏峻氣到背包一扔:“分手就分手,你別求我回來!”
王子玨用力抹眼淚:“放心,我就當你死了,決不找你!”
鄭宏峻頭也不回的離開,王子玨沖人群大喊:“看什么看!”
紀春朝拉起趙元鹿,催促林鴻:“快走快走。”
夜里,紀春朝睡的迷迷糊糊,聽到一陣細微的歌聲,那聲音好像很近,又像很遠,縹緲虛無,時而凄婉,時而歡快。
新嫁娘
紀春朝翻身,趙元鹿早已站在窗邊。
“你也聽到了?”
趙元鹿雙手抱xiong,看向樓下:“嗯。”
那歌聲越來越清晰,紀春朝聽清歌詞:“新嫁娘新嫁娘,掀開蓋頭吃新郎……”
紀春朝往趙元鹿身邊貼:“這聲音哪來的?”
“樓下。”
“下去看看。”
紀春朝剛準備出門,趙元鹿攬著他,從二樓窗戶往下一躍,穩穩落在街上,凌晨三點半,街道空無一人,歌聲飄蕩:“換新郎,換新郎,新的新郎入洞房,入洞房,吃新郎……”
“誰在唱?”
趙元鹿輕輕跺腳,地面所有物體,包括樹,全部往上震動,一連串“哎呦”聲,紀春朝瞪大眼,旁邊的樹會動,兩根樹枝像手一樣樹冠:“誰啊,大半夜的,嚇死樹了,樹葉都掉了好多!”
另一邊,老鼠排著隊從垃圾桶往外跑:“地震了地震了,往樹上跑往樹上跑!”
樹嫌棄地揮動樹枝:“走開啊你們,臟死了臭死了,別上我這里。”
趙元鹿隨手定住一只小老鼠:“剛才,誰在唱歌?”
老鼠聲音小:“不知道,我們在找吃的。”
趙元鹿看向樹:“你說,誰在唱歌?”
紀春朝驚呆了:“它們,都會說話啊?”
樹傲嬌地舞動樹枝:“那是當然,我們可都是有生命的,你們這些凡夫俗子看不見聽不見而已。”
“說重點,唱歌的是誰?”
“是我是我,是我!”聲音從腳下的一只桶發出來。
紀春朝嚇得躥上趙元鹿后背:“桶、怎么又是桶……”
帽子村對桶的記憶猶如昨天,又冒出一只桶,紀春朝心臟直抽抽。
趙元鹿背著他,轉身面對著路邊發出聲音的桶,那是一只水泥制做的桶,應該是園林局用來裝飾綠化帶養花的,花不養,桶廢棄。
那聲音發出抗議:“我不是桶,我是喇叭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