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春朝哭到眼睛腫:“小墻,下輩子你一定會再跟小宇成為家人的。”
趙元鹿與言方不忍心告訴他,小墻沒有下輩子,隨風而逝,什么都沒有。
不知道怎么安慰紀春朝,又不想他哭,于是,趙元鹿捂著xiong口,華麗麗的往后倒,紀春朝嚇得撲上來:“趙元鹿,你別嚇我啊。”
“沒事,你別哭了。”
紀春朝哭的更兇了:“小墻剛走,你這林妹妹般的身體也不知道能不能撐到找回你的本體,你們都是要走的……”
這下趙元鹿慌神了,忙坐起身:“我真的沒事,剛剛只是故意逗你。”
“你不用在我面前假裝堅強,我知道你是怕我擔心,你躺著,哪里痛,我幫你揉揉。”
趙元鹿摸著xiong口:“這里。”
“你別動,我輕點揉。”
紀春朝消極幾天,在接到董教授電話時滿血復活。
馬家村古墓工作緊鑼密鼓的進行著,教授留在文物局修補文物,副手生病請假一周,讓紀春朝充當臨時助。
林鴻也在,神秘兮兮地拉過紀春朝:“春朝,我做了個奇怪的夢,夢里我能看見鬼。”
紀春朝干笑:“哪有什么鬼,夢而已。”
“是夢那也太真實了,夢里那家面館的地板下面有個超大的地下室,里面有個鬼吸人魂魄,我在下面不小心被玻璃劃傷腿,夢醒腿上真的有一條很深的劃痕。”
“那個,可能是湊巧吧,教授在叫我們了。”
跟父母喜歡炫耀優秀孩子的心一樣,老師們也喜歡炫耀優秀學生,董教授拉過紀春朝和林鴻,跟其他教授介紹:“我的學生們。”
紀春朝乖巧問好,被李教授帶到修臺前:“來來來,你們教授啊,整天夸他的學生,讓我這個壞老師考考你們。”
桌上放待修復的文物,教授隨意指著其中一盞,紀春朝戴上手套,借著燈光細細觀察:“這是黑釉鷓鴣斑斗笠盌,黑釉腴潤,上面的繪飾細短錯落,疏零有致,底部有青花年號款,應是北宋年間定窯的,定窯黑釉碗以‘斑點為貴,條紋次之’,我們教授講過的,”
李教授又指著另一件文物,讓紀春朝說出它的特質,紀春朝滿頭大汗,不想被當成焦點,又不好拒絕,小心地捧起:“北宋天青釉汝窯洗,曾在成陽墓出土過類似的,現擺放在首都博物館,它的釉色,淡雅素凈,背面有三個蟹爪小支釘,表面的小開紋細如絲,薄如蟬翼,工藝精貴。”
董教授一臉驕傲:“不錯,課沒白上,史料記載只有瑪瑙的礦物原料才有這么漂亮的釉色,再加上適宜的溫度,才有了這么與眾不同的開片效果,就這一小洗,已經跨越了差不多千年才能和我們相見。”
馬家村古墓中的“過仙橋”棺槨已被運回,紀春朝拿著小毛刷清表面灰塵,擦到底部,摸到凹痕,棺槨沉重,底下不方便查看,紀春朝只能用紙拓印,上面是一對玉璜圖樣,和一個圓形的玉碟。
教授們一時也說不出個所以然,還需查找資料,只有紀春朝知道,那玉璜圖樣,與他背包中的一模一樣。
趁著中午休息,紀春朝在洗手間喚出趙元鹿:“你聽到了吧,那具石棺底部畫有玉碟,是你要找的造化玉碟嗎?”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