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想顧之淮,慕與安就越是睡不著,
他干脆披著衣服下了床,
床邊掛著他為顧之淮畫的唯一一幅尚可的畫像。
畫面中的顧之淮雄姿英發,
披甲執銳——他不記得顧之淮穿盔甲是什么樣子,
因此畫里顧之淮所穿的盔甲,其實是他的。
他原以為顧之淮會不滿意,
豈料顧之淮滿意得很,恨不得日日夜夜都把玩這幅畫像。
他走之后,
云樂擔心慕與安思念成疾,貼心地將畫像掛到了這里。
慕與安伸手摸了摸,
平滑的畫紙,他卻覺得有幾分硌手,就像是真的觸碰到了顧之淮一般。
慕與安搖了搖頭,
覺得他真是走火入魔了,顧之淮如果看見他這副樣子,指不定會得意洋洋,再笑他不爭氣了。
笑他之前,顧之淮會抱他嗎?
慕與安走到窗邊,推開了半扇窗戶。
屋檐下的燈籠照著草木繁盛的院子,慕與安抬起頭,發現今夜月明星稀,明日應該又是個大晴天。
趕路的顧之淮,會在此時此刻跟他望著同一輪月亮嗎?
顧之淮會因為明日是個晴日發愁還是高興呢?
慕與安突然一陣恍然,上京距離沉縣幾千里,也許這個時候去上京的路上正是狂風暴雨。
“王妃,夜深了,你還不睡覺嗎?”
慕與安看過去,發現是不知道什么時候過來的云樂,云樂一臉擔憂地看著他。
原本云樂看見窗子開著,以為是王妃臨睡前,忘記關窗子了,他擔心王妃著涼,著急趕過來,等走到近前,才看見站在窗前的慕與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