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槍落在凌云閣了,他就拿了根棍子,在院子里舞得虎虎生風,天將明,云樂捧著朝服過來。
顧之淮不想上朝,云樂只好派人去告假,禮數周全了,可云樂還是發愁。
悄無聲息地落在他后面的玄影冷聲問:“你愁什么?”
云樂的魂都要被他嚇掉了,他捂著xiong口轉身:“世子不去上朝,又要被陛下訓斥了。”
玄影沒有出聲,他抱著劍,滿臉都在說:那怎么了?
不要說世子不上朝了,就是世子以后要謀反,估計玄影都是這個樣子。
云樂一個頭兩個大,只好先去凌云閣里,看看慕與安的情況。
慕與安起了,只是還很虛弱,他靠著枕頭,余慶將杯子遞給了他。
喝了兩口溫水,慕與安問:“外面那是什么聲音?”
余慶答不上來,實際上,他都沒聽見有什么聲音。
為難的時候,云樂進來了,他立在不遠處道:“世子在院子里晨練。”
慕與安每日晨起,也是要練兩個時辰的。
是從哪一日開始不練的?
這樣一想,慕與安頓時覺得五臟六腑一陣火燒似的苦楚,額頭上滲出冷汗,又咳了起來。
咳的驚天動地,眼前一片白茫茫,只依稀看見有一道影子進來。
那道影子不像云樂那么有禮,徑直到了床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大手搭到了他的肩膀上。
慕與安極其討厭別人的觸碰,但詭異的是,他竟然平靜了下來,對上了顧之淮的一雙眼睛,他聲音發顫:“滾。”
“這不是很好,”顧之淮的眼中出現一抹玩味:“方才還要死要活的,現在直接好了。”
廢他武功的藥性被壓制了下去,對顧之淮的怒氣占了上風。
他就是再怎么樣,也不可能在顧之淮,這個梁國的將領面前狼狽。
慕與安端的是林國最常見的君子骨,顧之淮想笑,卻怎么也笑不出來。
他竟然覺得,這樣的慕與安,比纏綿病榻的慕與安要更鮮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