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喻君酌便朝劉管家提起了此事。
“王妃有所不知,小公子從前是有奶娘的,她一直把小公子照顧到三歲,后來家里有事情就離開了王府。”劉管家道:“奶娘走后,小公子身邊也有伺候的丫鬟,但王爺不喜歡女子近身,后來便把丫鬟調去了別處。”
“如今王爺走了,你再把人調回來吧。”喻君酌道。
“呃……是。”劉管家應了聲,隨即又去找了一趟周遠洄。
周遠洄對喻君酌這要求有些意外,隨即他想起了今日周榕纏著人要叫“娘親”的那一幕。
“按他說的辦。”周遠洄道。
“是。”劉管家聞言松了口氣。
本以為此事還算順利,誰知周榕不樂意了。他年紀小,無法領會喻君酌的良苦用心,只當對方是不想陪著他,才安排個丫鬟過來。
小周榕鬧了一晚上脾氣,說什么也不讓別人靠近。無奈,喻君酌只能又讓劉管家把人打發(fā)了。
眼看還有五日便是喻君齊的生辰。
幾個小廝的舞練得像模像樣,扮上以后蒙住臉,還真挺像那么回事。
這日,喻君酌出了一趟王府。
前兩日他讓劉管家派人給他找了一處宅子,在柳絮的建議和監(jiān)工下,宅子里已經布置得差不多了,今日喻君酌過來是想提前看看成果。
“還沒買酒呢,明日得讓劉管家再著人買點酒送過來。”喻君酌道。
“買梨花白,京中紈绔最喜歡的酒。”柳絮道。
“好,都聽柳姑娘的,就買梨花白。”
喻君酌不懂酒,但他覺得柳絮說的肯定錯不了。
“你打算怎么把喻老二哄過來?”周遠洄問喻君酌。
“誰說讓他來了?”喻君酌盤膝坐在輕紗后的矮幾旁,隨手撥弄了幾下上頭擺著的琴,“這賀禮是給他準備的不假,但這酒我沒打算請他喝。”
屋內開著窗子,風過時吹動懸在廳中的輕紗,露出了后頭端坐的少年輪廓。喻君酌今日穿了一襲白衫,頭發(fā)半散著束在腦后。他生得好看,穿著華服時一身貴氣,懶散時卻又出塵如謫仙一般。
周遠洄立在輕紗后看著這一幕,一想到幾日后會有旁人也像這般盯著少年看,他心中便有些煩躁。
在宅子里逗留了片刻,喻君酌又動身去了巡防營。
淮王府的馬車停在街角,他坐在馬車里拈著原州剛買的蜜餞,吃得津津有味。
不多時,外頭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是君酌嗎?”
“唔。”喻君酌將嘴里的蜜餞咽下去,挑開車簾朝外頭的人叫了聲“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