緒白感覺她表情不太對。
她點點頭:“……是。”
楓黎的額角跳了跳。
那股有事要發生的感覺又來了,而且比上次更重。
心臟和腦袋都有種被什么死死壓住的感覺,沉悶得她不舒服。
上次以為那種預感只是皇上沒允她出征,現在看來不止如此。
“肯定出事了,我去見皇上,請皇上許我出宮。”
她二話不說,大踏步往外走。
永安殿離勤政殿不算近。
她沒功夫顧得自己穿著早起練武的那身衣服是否得體,只想盡快去到皇上面前陳情,希望皇上可以允許她出宮把事情搞清楚,說不準還能……
把她猶豫了那么多天的事情徹底地解決。
只是才走了一半路程,就突然被人抓住手腕,拉進了避人耳目的偏僻處。
她眉頭一擰,才要發火,就見到了陳煥的臉。
陳煥額上全是汗珠,此時還在不停細喘,一看就是趕了一路。
看到郡主,緊張的神情稍微放松了些,但依然不敢大意。
他穩了穩氣息,無聲地“噓”了一下,壓低聲音道:“郡主,出大事了,大皇子依從郡主建議一直很是重視寒州倉,不想有人出賣軍情,導致接連戰敗,大皇子此次更是為保護糧倉受了重傷,軍心大亂,幾日之內就丟了幾座城池,如今大軍已經退至高吉,依天險才勉強守住,今日皇上大怒,下令徹查所有與北地和此事相關的人,郡主與王府首當其沖,現在已經派人圍了王府去請王爺,永安殿也是即刻圈禁,不得任何人出入,奴才正是想趕在前面與郡主通個氣。”
他語速極快,開始還能沉穩些,越說到后面越是焦急擔憂。
尤其是看到郡主的臉色逐漸變差、無聲紅了眼眶的時候,心疼得要命。
“這次與上次刺殺那事程度不同,十來座城,無數將士的性命,百姓民不聊生……”
楓黎感到頭腦腫脹、一陣耳鳴,一時之間,似乎什么都聽不清了。
可陳煥的話,卻一個字一個字地、清清楚楚地傳入了耳中。
她一手捂住眼睛,幾乎要聽不下去。
陳煥見她如此,卻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牽住了她的手。
“奴才見郡主與王爺和王爺的徒弟林清遠關系微妙,不知道王爺進宮后事態會怎么發展,萬一郡主被困在永安殿什么都做不了,奴才怕耽誤了大事,若郡主這次不想留在永安殿里那么被動,有什么想做的要做的,不妨與奴才說,奴才定會全力幫助郡主,絕無二話!”
楓黎一點一點地握緊了他的手。
越來越緊,弄得他有些疼。
她閉上雙眼,xiong腔起伏數次,很努力地讓混亂的頭腦穩下來。
再睜眼時,那些酸澀、心痛和憤怒全消失了。
陳煥看到了一張沉靜而認真的臉。
郡主就那么直直地看著他,好像一切謊言都能被她看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