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他是內侍,是總管。
他這輩子都只能在宮中度過,直到垂垂老矣,才能請個恩賜,搬出宮去。
而郡主也只能留在宮中,他們注定只能這樣避人耳目地見面。
陳煥眼里浮出些水光,又很快被他隱去。
“陳公公莫不是心疼我了?”
楓黎見他神色有異,愉悅地笑出了聲。
她執起陳煥的手,在指節上輕輕吻過。
陳煥難得沒有反駁:“奴才自是心疼郡主。”
楓黎笑了起來:“想聽陳公公主動說些體己話,可真是不容易。”
相處這么久了,就是似乎還是第一次聽他說這些?
陳煥別開臉,低聲說:“若郡主喜歡,奴才日后……多主動些個。”
“是么?那陳公公打算……”她盯著陳煥,眉眼一彎,“怎么主動?”
“……”
陳煥喉結微滾,心頭漏了一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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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與郡主說了要“主動”,陳煥就控制不住那些胡思亂想了。
郡主明明說的是言語上的,他這腌臜齷齪的臭閹人,卻總是往旁的地方想。
也怪他們這種人身子殘缺,越是缺什么,就越容易在乎什么。
越在乎,就越是老往那邊兒想。
他知道自己想這些有的沒的挺不要臉的。
可他又尋思,身為一個奴才,難道不是應該把一切都提前學好么?
郡主可以對他沒想法,但他不能不會不懂。
難道要等到郡主真對他動了心思時,他再去掃郡主的興致么。
在宮里是見多識廣,可他知道的都是正常男女的相處之道。
大燕規定,宮女二十五歲后可以出宮嫁人,愿意與太監結為對食的太少了,他了解的自然不多,只是曉得個大概。
而面對郡主,怎么能只知道個大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