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又與被威脅的氣惱不太相同。
難道是送給哪位于他有恩的故人,而非是為女子準備?
玉佩本身就有表達愛慕之意,但送給長輩或小輩確實很常見,只是她先入為主,覺得以陳煥在宮中的身份來說,應是沒什么長輩小輩可送的,他真不像是會特意為陳順買禮物的人。
至于長輩么,她從未聽說陳煥受過誰的恩情。
更何況,那日發現陳煥從貴妃宮中小門離開后,她暗中觀察了一段時間。
她確信,陳煥與貴妃娘娘達成了某種共識。
可陳煥入宮二十余年,受皇上重用也是十年有余了,誰不知道他一心一意為了皇上,從來不偏不倚不站隊,不會偏向任何人,更不會參與立儲之爭。
若他身上不曾發生什么改變性子的大事,那就只可能是因為“人”了。
搭上落到了她手中的這塊玉佩……
她覺得,自己的推斷應該是對的。
她也不認為,在這種情況軟硬兼施、適當威脅是錯的。
只是,看到陳煥此時的眼神,她竟是有些不忍。
總有種自己做錯了什么的感覺,想像平日里插科打諢一樣哄他一句,叫他別這樣了。
可現在,不是插科打諢的時候。
她斂斂心思,沉聲道:“若有隱情,陳公公說出來便是。”
陳煥的嘴唇蠕動了一下,半晌,自嘲地扯動。
說出來,他怎么說出來呢?
從夜晚做夢,到后來白日做夢……
實在是沉溺太久了。
真不知是中了什么迷魂湯,做得什么春秋大夢,他竟然真覺得郡主會對他一個閹人暗生情愫,甚至偷偷幻想以后。
如今,終是該清醒了吧。
他只是個一廂情愿的卑賤奴才,在郡主眼中并無任何特殊。
“呵。”緊握成拳的手掌負在身后,他冷聲開口,“若郡主真覺得自己掌握了什么見不得人的秘事,盡管告到皇上面前便是。”
說罷,他不再停留,轉身便走。
身后又傳來楓黎的聲音:“陳公公幾次獨自避人耳目地私見貴妃娘娘,真的沒關系嗎?”
他頓住腳步。
眼眶一酸,睫毛沾染了水光。
郡主是故意殺雞儆猴給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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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節分明的手指不斷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