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黎掃過他因失血而發白的嘴唇。
感覺這人的聲音越發虛弱了,猜測他是強撐著說話,便笑笑,沒搭茬。
陳煥見她不說話,又覺得自己是不是說錯了話?
或者說,他往自己身上攬攬功,會不會有可能……
讓她多兩分好感?
他虛虛地看著郡主的臉,看她望向前方,并不看自己。
眼前的畫面越來越模糊。
最終陷入了黑暗。
-
陳煥是被疼醒的。
肩膀上撕裂般的痛感傳來,讓他額頭上青筋直跳。
“嘶——”
他倒抽一口氣,眉頭也深深地擰了起來。
陰毒的眼神與太醫的眼神相觸,弄得對方不由得屏了下呼吸。
“陳總管,傷口太深,又滲血了,我盡快為你處理。”
太醫知道皇上回宮后就發了很大的火,對陳煥的信任自是更上一層樓。
這種情況下,他哪里敢怠慢?
可能是回宮把陳煥挪到床上時動靜有點大,本來已經處理好的傷口,又從繃帶下滲出一片紅,他剛回太醫院屁股還沒做熱,就又被叫過來了。
“干爹,皇上特意讓張太醫為你療傷,肯定不會有問題的。”
陳順就窩在陳煥床前,臉上的緊張還沒褪去。
陳煥沒應聲。
他看床鋪周遭的擺設就知道這是自己的房間,便安心下來。
回宮了就好,看來是順利活下來了,命不該絕啊。
不在主子面前,他身上總是有股若有似無的勁兒。
說是養尊處優不太對,說高高上上也不太對,因為二十多年的卑躬屈膝,他早就養成了一副叫人忽略不掉的奴才樣。
所以,說是狐假虎威更準確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