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想將府內的人換一批,你覺得怎么樣?”這些人他用著膈應。
“換了一批,沒準還會混入朝中覬覦太子府之人的走狗,不如仍是現(xiàn)在這些人,只是允升走了,府內其他老人頂上,空了的一兩個位子,買幾個仆役補上便可。”裴厭辭道。
話音剛落,一個下人著急忙慌地來稟,說:“允升在府里大鬧,還把趙管事給捅了。”
顧九傾皺眉,“多派些人手把人押出去,至于趙管事,傷得如何了?”
“肚子捅了個窟窿,在哀嚎不止。”
“去府外請個大夫來瞧瞧。”
下人欲言又止,面色怯怯,低頭領命而去。
“殿下,”裴厭辭看著離開的侍從的臉色,道,“張懷汝的死對府內其余內侍和仆從造成極大的震懾,短時間內他們不敢造次,但也可能如殿下所顧慮的那樣,會誤以為殿下暴戾無仁。不如這樣,張懷汝無兒無女,允升也是靠不住的,殿下不如派小的替他把身后事辦了,以彰顯殿下的仁德之心。”
顧九傾本就有這意思,“這也算圓滿,這事就你來辦吧。”
“是。”
從后院花園里出來,他見到毋離大汗淋漓地跑來,小聲道:“妥了,允升氣不過,支開了我和另外兩人,去找趙管事了。”
允升離府,裴厭辭派了三人去盯著他收拾行禮,毋離就是其中一個。
“辛苦了。”裴厭辭拍拍他的手臂。
若論這張嘴的氣人和挑撥離間程度,毋離絕對是府里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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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厭辭找人收拾了張懷汝的尸身,尋了處后院不顯眼的院子,擺了三日的靈堂,入殮,超度,買棺,一應事務都和普通百姓一樣。
亡者生前的衣物物品還需燒了帶給地下的人,為此他特地叫了十幾人去城外莊子上收拾。
張懷汝剛到莊子上,一晚都沒住下,很多東西都還裝在箱籠里,他們收拾倒也方便,裴厭辭讓人將東西全部帶回府上。
收拾床上的枕褥時,一本黃紙黑字的冊子從中掉了出來。
幾個仆役圍上來瞅了瞅,一人失望道:“還以為閹人也會在睡前琢磨春宮圖呢,怎是這個?”
“你認得?”
仆役搖頭。
裴厭辭道:“這是籍書,殿下之前一直在找它。”
“張懷汝拿籍書做甚?”
“誰曉得呢。”
這就要看顧九傾怎么想了。
反正這位殿下不可能想出一個正面的答案,只會覺得張懷汝私藏籍書,一定有所企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