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學習真能讓人靜心,就連唐靈月這么嘰哩哇啦我現在都能句句有回應。
上課鈴響,就在我以為我們的對話即將告一段落時,她突然問我:“那你和徐淮景怎么聯系啊?”
我的筆尖一頓。
是個久違的名字。
我抬頭時表情應該挺嚇人的,唐靈月只看了一眼就腳底抹油開溜了。
后來我聽說了些風言風語,班里都在傳我分手后痛定思痛,全身心投入學習用以療傷。
至于我那個對象是人是鬼,沒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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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當天,我放假了。
爸媽準備帶我去奶奶家過年。
我沒意見,跟他們去,在車上背單詞背得有點暈,他們一路都沒說話,怕吵著我。
我記得去年我們一起回家時,我爸還在車里叨叨我高考的事,他開車嘴巴停不下來,必須要跟人說話,我媽就當個捧哏,我爸說一句她應一句。
我就在后座上看群里胡扯,或者看看動漫,刷刷手機,時不時被爸媽叫了名字,不死不活地應一聲。
現在怎么變成這樣了?
我把單詞本蓋在臉上,也不愿意去想了。
爺爺奶奶家住得不遠,開車一小時就到了。
他們身體硬朗,能跑能跳,前一陣子還出去爬山,精力比我都旺盛。
知道我要過來,早早就準備好了一桌子豐盛的飯菜,你一筷子我一筷子,把我的碗堆得高高的。
屋外有人放鞭炮,噼里啪啦地響。
飯后閑來無事,我下樓看煙火,碰見有小孩在路邊嗚嗚直哭。
她奶奶牽著她,嘴上絮絮叨叨:“糖也給你買了,娃娃也給你買了,你怎么還哭?”
小女孩抱著娃娃,從我身前走過:“我想要爸爸媽媽。”
“不就今年沒回來?至于想成這樣嗎?”
回應她的是越來越低的哭聲。
夜空中炸開絢爛的煙火,給周遭的一切都渡上一層淡淡的暖色。
剛才那句反問還停在我的耳朵里,一遍又一遍地重復著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