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抬頭看向我,他皺著眉,很少這樣嚴肅。
我的喉結上下一滾,頂住那道目光,發現他都有白頭發了。
有點心煩,我收回視線。
“徐淮景去哪了?”我下了床,打算去找他。
我爸扣住我的手臂,一反常態,格外強勢:“跟我回家。”
我有點不敢置信。
記得小時候無論我再調皮搗蛋,只要不是原則性錯誤,我爸總是護著我的,我媽氣急了就連著我和我爸一起罵。
再后來我大了一點,可能是性別原因,又或者我媽管不住我,一旦遇到點事她就把我爸搖過來,我爸就事論事,基本都通過比較和平的方式跟我把問題解決。
他尊重我,我也講道理,所以他從來不干涉我的決定,除了這一次。
“我不回——”
“你知道你媽媽有多擔心嗎?”
我腳步一頓,只覺雙腿灌滿了水泥。
這時,我竟然在想,如果我爸媽像徐淮景爸媽那樣就好了。
我不需要和那樣的父母交代什么,甚至不關心他們是否同意。
沒有愧疚,沒有顧忌,也不會心煩。
而不是現在這樣,只是聽見一個稱呼,就能直接停下我去找徐淮景的腳步。
挺沒良心的,我爸媽養我算是白養了。
“小景退了燒,已經回學校了。你在這也沒什么用,回家吧。”
“他醒了?”我只覺得開口說話都變得無比艱難,“怎么不叫醒我?他有說什么嗎?還是你對他說了什么?”
我爸搖搖頭:“小景讓你回家,我什么都沒說。”
我不是說不信我爸,但是還是抱有一點懷疑。
可惜就算是給徐淮景打電話,等了很久也沒有人接。
是的,我爸可能真的什么都沒說,但徐淮景聰明成那樣,不是不說話就不明白。
他躲著我,不見我,寧愿送我尾戒讓我在所有人面前保持單身人設,也沒想過把事情公開讓我爸媽知道。
他看得比我遠太多,而我像傻子一樣,還以為我們不過是在冷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