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非所問:“他經常來嗎?”
“嗯,”護士點點頭,“他反反復復燒了快一個月了也不見好,就算醫(yī)藥費是全額報銷也架不住這么折騰身體啊。”
我沉默下來。
“對了,你是他朋友嗎?”護士又把這個話題撿起來問。
我應該說“是”,但我沒說出口。
我和徐淮景,早就不是朋友了。
“我是他男朋友。”
護士給我抹藥的手一頓,抬頭看我:“啊?”
我沒回避她的目光,對方很快也就接受良好,小聲嘟囔著:“哦,怪不得……”
我當沒聽見。
抹好藥膏我就去了臨時休息區(qū),徐淮景手背上扎著吊瓶,安安靜靜地躺在病床上,像是睡著了。
我走到床邊,搬了個凳子坐下,也就這么安安靜靜著他,腦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不想。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護士過來拔針,我才回過神來,突然發(fā)現(xiàn)徐淮景瘦了,瘦得很明顯。
他的臉色很差,除了額頭脖頸帶著被高溫燒出來的紅,不僅唇上沒有血色,就連原本蒼白的皮膚都有些微微發(fā)黃。
我記得我上次和他分開時不是這樣的,他還有力氣把我按在門上接吻,活蹦亂跳地惹我生氣。
我低頭,勾住他的小拇指。
他的皮膚滾燙。
事到如今,我才發(fā)覺一個月前的我有多好笑。
我竟然不理徐淮景,竟然和徐淮景冷戰(zhàn)。
他一個人在北京,分明最在意我,我的一句話都能讓他難過很久很久,可我卻對他不好。
我怎么能對他不好?!
自責與愧疚在這一瞬間鋪天蓋地地將我吞沒,喉嚨里像堵了團粘稠的shi布,連呼吸都變得格外困難。
我呆愣在那,仿佛被蛀空了精神,等到覺得下巴癢癢,抬手撓了一下,才發(fā)現(xiàn)已經淚流滿面。
我胡亂抹掉眼淚,整理了一下自己有些不受控的情緒,強迫著自己冷靜下來,再用shi毛巾擦掉徐淮景身上的出的汗。
可他卻微微蜷縮著身體,反而覺得冷。
我脫掉外套,披在徐淮景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