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方池感覺自己太陽穴突突跳,他閉了閉眼睛,抬手扶額冷靜了幾秒,然后轉身就往門玄關處走去。
看到陸方池的反應,陸景風的言語變得更加尖銳刺耳:“脾氣見長一句都說不得。我說錯了嗎?他不是出……”
眼見著陸景風就要把事情全部抖落,陸方池忍無可忍的回頭,xiong膛上下起伏著,他覺得自己的指尖都在發抖,“您說夠了沒?”
陸方池幾乎是咬牙切齒。
陸方池在陸景風面前經常是沉默寡言,任憑如何說教都像是個沒有情緒的木偶娃娃,逆來順受從不反駁。
但陸景風知道不反駁不等于順從,他總是在用行動述說著“不,我不會按照你說的做”。
這樣明顯的情緒外露還是頭一次,陸景風新奇間又升起了被忤逆的憤怒,“這是你和我說話的態度?”
陸方池周圍升起的氣焰瞬間熄滅,他疲憊不堪的伸手捏了捏眉心,“爸,我不想和你吵架,新年快樂,我先走了。”說著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隨著門砰的一聲關上,煩躁與焦慮徹底隔絕,留在了門后。
一鼓作氣走到了單元樓下,迎面吹來的寒流讓陸方池打了個冷顫,他伸手在兩臂使勁搓了搓,發覺自己走的太匆忙,什么也沒帶。
沒穿外套,手機、車鑰匙都落在了樓上。
陸方池靠在門邊看著不遠處單元樓里一個一個小窗口透著的暖光,萬家燈火亮起,他們都在干嘛?
吃飯吧,或者打牌看春晚,總歸不會像自己這樣吃不飽飯在樓下喝西北風。
想起剛剛的場景,陸方池輕笑出聲,笑著笑著就變了聲調。
他皺眉壓下眼角的酸澀,止住思維發散伸手掏口袋想來一根。
摸了個空。
對,他忘帶了,什么都沒有。
死都不可能上去拿的。
在陸方池迷茫之間,身后響起了動靜,隨之是一道氣喘:“還好,你還沒走。”
陸方池回頭一看,陸思衡小跑過來,臂彎間搭著自己的外套,他抬手出聲道:“你的衣服,手機和鑰匙都在口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