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輕輕發(fā)問道:“之前……在璃月港上空,向奧賽爾砸巨大巖石的那條龍,是你嗎?”
“是我,想必你已經知道,我作為璃月最后的保障,需要在緊要關頭借助神之心的力量現(xiàn)形,免于一切陷入更深的災難。”
“那一然說,那是你在死前留在神之心里最后的能量!!”
派蒙懟完公子還不太滿意,轉頭向鐘離輸出質詢了起來。
“你知道嗎鐘離,你假死的事情真的太過分啦!所有仙人和璃月子民都那么懷念關心你……我們之前在街上買東西的時候……你應該也聽到了!!”
鐘離淺淺笑了笑,眼底似有陰影落下,向空和派蒙解釋緩慢起了這一切的原委。
“考驗……磨損……”
空搖了搖頭,微呼了一口氣,思路清晰了大半,終于提起了另一個自己一直揪心與不解的問題:
“既然你說神之心是你與冰之女皇的契約……那為什么它會在一然的手里,為什么他也會以龍形現(xiàn)形,那場戰(zhàn)斗的最后,他又去了哪里……”
鐘離猶豫片刻,解釋道:“這是我與他的另一件交易……交易的結果你也看到了,我們一起殺死了千年前被我親手封印在孤云閣之下的漩渦之魔神——奧賽爾,若我想退下巖神之位,交出神之心,隨時都可能松動的魔神封印或許是整個璃月未來的子民們最難以應對的潛在威脅。”
“既然暗流涌動下的璃月港有人想利用此事為突破口,那我便順勢借這個機會看看璃月是否有能力迎接沒有神明的時代,也借此機會徹底解決時刻掛念的威脅。”
“自然,假若奧賽爾解除封印后能對璃月抱有善意,或自尋退路和平共處,那不再被魔神戰(zhàn)爭的角逐約束的摩拉克斯自然也愿意放他一條生路,但……這份千年的仇恨或許已經不存在和局,而死亡對它來說,或許也是一種遠勝于封印的解脫。”
空想了想,清了這件事的重點:
“那既然殺死奧賽爾并不算困難,那數(shù)千年前只是選擇把它封印在孤云閣……”
鐘離點點頭:“這便是我與一然的交易的關鍵,他可以凈化來自魔神死后的怨念,數(shù)日前降魔大圣魈身上暫且完全消弭的業(yè)障也讓我確信了這一點。”
鐘離笑了笑,似乎在回想那一日的情景:
“即便如此,對于一個魔神死后的龐大能量一然是否能處我依舊心存疑慮,不過……他向我證明了這一點,用一些獨屬于他的力量,這就不是我能透露給你們的情報了……抱歉。”
空聰明地意識到這份秘密或許就與對方身為仙人卻能變成龍形有關,沉默片刻,也暫且放棄了深究:“所以說,他現(xiàn)在沒事對嗎?”
鐘離肯定地點了點頭:“我能保證憑借他的秘密完全可以在那樣的情形下存活過來,請不必擔心,但或許他還需要很長的一段時間去凈化那份帶著恐懼與絕望死去的魔神怨念。”
空松了口氣,確保一然的安危后,他還是忍不住想起了剛進門時聽到的話語:“那愚人眾執(zhí)行官需要的神之心……”
鐘離眨了眨眼睛:“自然是在它不被需要的時候被送給了來自至冬的第三位執(zhí)行官,一位……代號「隱狼」的少年執(zhí)行官。”
“少年……執(zhí)行官嗎?”
空重復了一遍,畢竟鐘離還有著一份和冰之女皇的交易,或許在一然使用過神之心的力量之后,便被鐘離收了起來,用以完成這份最初的契約。
空思索著,和鐘離約定好送仙典儀的日期后,便帶著派蒙轉身離開了北國銀行。
前往璃月港的街頭解決晚餐的途中,空望了一眼緊閉著的帝青閣大門,突然想起,那一然和鐘離的那份交易,一然拿到的東西……不是神之心的話,又會是什么呢?
同時,平和月光的照耀下,仿佛絲毫不被災難影響的三碗不過崗里,獨自酌酒的鐘離一邊聽著說書人對于今天白龍銜珠般神跡的高談闊論,一邊思考著一個問題。
如果因為冰神的契約,神之心不算做他和一然的交易內容,那殺死奧賽爾后,從它的體內被規(guī)則剝離出來的,沒有消散在天地間,被天空島收回的原初碎片——才是他真正想要的交易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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