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區幾個常用的排練廳不是租金貴就是沒檔期,當時《十八歲半》排練是租了比較偏的一個老廳,每天剛開門甚至一股灰塵的潮味撲一臉。
那個排練廳謝白榆也從來沒去過。
所以他在建組第一天就在走廊繞了兩圈才找到在角落的洗手間。
“這是你跟的第一個組那個鋼伴你盡量少接觸吧,我打聽了一下,都說他我行我素的,全靠他媽媽才”
謝白榆剛準備快步走過去,就聽到一個刻意壓低的女聲傳過來。
他就站在拐角后邊,探頭看了一眼,一男一女兩個人站在窗邊。
他不認識丁宣,但是認得覃冶,猜也大概猜到女人是他的經紀人。
謝白榆沒有聽別人墻角的癖好,調轉方向往回走開了。
其實回想起來,他甚至記不清當時覃冶有沒有說話了。
可能覃冶沒接話,也可能沒表態,但是那又有什么關系呢。
仗著家里背景不愁資源的關系戶,和想靠實力打破偏見的前愛豆,這兩個人設放在一塊一聽就不是走的同一條路。
預演場是在周五晚上,不對外售票。
邊勝清的贈票只安排給了業內必要的合作方和幾個音樂劇相關賬號的皮下,加上覃冶這邊的經紀人、謝白榆請的妹妹和技術組的兩三個朋友,觀眾席都沒坐滿。
離開演還有半個多小時的時候,謝白榆和技術組的人聚在后門外邊聊天。幾個人手上都抓著電子煙但是沒抽幾口,聊天的話題從到場的觀眾轉到了最后一次排練復盤上。
陳碩從劇場里出來,看了他們一眼走遠了,過了會又出現在視線范圍里,往幾個人這邊走。
“怎么了,你找誰?”舞監看他過來過去以為有事兒,開口把人叫住。
“沒不是?!标惔T手上已經帶好指甲了,站在原地搓了搓手指。他朝著謝白榆:“哥,我緊張?!?/p>
謝白榆剛吸了口煙準備吐,讓他一句稱呼差點嗆到自己:“咱倆才認識啊?你不會一直以為我比你大吧?!?/p>
他余光瞥見覃冶也出來了,話鋒一轉:“叫哥找覃冶去?!?/p>
只是路過去洗手間的覃冶:?
“我真緊張小榆?!标惔T還在說,“這是我第一次給人伴奏,我怕我跟不好。”
謝白榆跟招招交換了個眼神,都看懂了對方眼里那句“早干嘛去了”。
剛被謝白榆一句話絆住還沒走的覃冶開口:“放松,我也會盡量配合你們的。如果你實在擔心進不準,看旁邊的小榆就行?!?/p>
謝白榆被cue得莫名其妙:為什么這個所有人都在叫的稱呼從覃冶嘴里叫出來就聽著那么別扭呢。
陳碩倒是真把覃冶的話聽進去了,整個演出過程中,謝白榆就差把陳碩摁在欄桿上跟他說我求求你了別看我看著點兒演員了。
如果說合奏他擔心配合不好一直留意謝白榆也就算了,直到兩首古箏自己伴奏的曲子,陳碩還一直在往旁邊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