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的最多的,還是明明說不好,又一次又一次滿足自己需求的霍宗池的手筆,和霍舒玉講到霍宗池的吃藥的曾經。
有時云頌非常渴望霍宗池能用他的雙手抱一下自己,有時又在看見霍宗池動一動腳像要朝他走過來時提前走開,然后故意在霍宗池說點什么時裝聾作啞。
他想這些日子里有過轉瞬即逝的幸福瞬間,不足以讓他完全好起來,但沒有讓他掉進情緒黑洞,再也爬不起來。
對于云頌在躲自己這件事,霍宗池并非沒有察覺,可是看起來什么都會聽卻又不給他完全的信任,這似乎是云頌一開始就運用得爐火純青的法則。
他只是在這種時常驢唇不對馬嘴的氛圍漸漸生出后悔,為什么早就看出也羨慕云頌不吝表達的勇敢,卑劣地用默認令云頌撬開他的世界,享受他的靠近,卻連云頌的十分之一都學不到。
如果當初對云頌再好一點,聽見付習州說云頌不會愛你,他還會因為自己沒做好,產生果然如此的心灰意冷嗎。
那云頌也不會因為他走近一點點,就以為誰都沒有發(fā)現地挪動自己再跑開了吧。
在云頌休假的這天中午,午睡醒來的霍宗池聽見云頌在跟一個什么東西說話,霍宗池在幾米遠的地方聽他說“你真的好可憐!”
霍宗池皺著眉走上前去,沒有第一時間出聲打擾。
又聽云頌問:“你這小殼子保不保暖啊?冷不冷?”
“如果不是我救了你,你一定就會死了,不是早晨就是晚上,遲早的事。”
“你也很慶幸吧?走吧快走吧。”
“啊!你真是的。”
霍宗池看見云頌把腦袋伸出窗外,接著整個上半身都探出去,伸長了手臂在夠什么,霍宗池根本用肉眼無法看見的東西。
中邪了?
霍宗池忽然之間想到這個不夠科學的可能,他壓著腳步聲走到云頌身后,找準時機將他整個抱進來,動作粗魯地關上窗子,對上云頌那雙驚慌失神的雙眼,低低地吼:“你想干什么?”
“沒、沒想干什么”云頌瞟了一眼窗外,說:“我看見外面一張掛了雪的蜘蛛網,上面纏了只七星瓢蟲,我救它。”
霍宗池握著云頌的肩膀頭用力,云頌吃疼地可憐兮兮樣,說:“你不信,去看嘛。”
七星瓢蟲?霍宗池才不看,遂放手,帶了點重量地拍了一下云頌的手臂,警告道:“從二樓腦袋栽下去也是會變傻的。”
云頌還有些委屈,揉了揉自己的肩膀,“誰知道剛把它放飛,它自己又栽進網里了,救不住。”
“那就別救了,”霍宗池這么跟他說。
“好吧。”云頌喃喃道,“就是說啊……”
他是誰連一只小小的蟲子都救不了,能救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