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宗池先是在廚房轉(zhuǎn)了一圈,喝了杯水,云頌問他要吃點什么,霍宗池說:“真是管得很多。”
沒想到自己可以不用管那么多的云頌興高采烈地說了聲對不起,我先走了。
霍宗池丟給他一把鑰匙說:“車庫里那輛舊車你去開,免得你因為遲到耽誤工作。”
云頌惶恐地彎了彎腰,把鑰匙往回推,說:“這有點超過了,我可以早一點起來。”
“然后呢?”霍宗池?zé)┰陠枺霸僭谧叩臅r候裝可憐博同情讓我送你回家,你喜歡這樣做你擅長做的讓別人為難是嗎?”
云頌擔(dān)心霍宗池是不是工作太累導(dǎo)致的幻覺,為什么盡說些非常奇怪且主觀性極強的話,自己什么時候讓他送過呢。
他無奈地收下鑰匙,勸他說:“我知道了,你早點休息吧。”
不用他說,霍宗池自己都發(fā)覺他該休息一陣了。
那天沒能完成的事他根本沒怎么放在心上,常年禁欲生活不會讓他對云頌的身體多余的留念,可他卻做過一次夢,夢到十七八歲的云頌在聽說霍舒玉的廠子快倒閉時瞞著付習(xí)州跑出來,說要給他錢,讓他不要擔(dān)心。
真是搞笑,他不知道這一切都是付習(xí)州做的嗎?還那么急匆匆找來,明明只要讓他滾就行了,霍宗池在夢里盯著云頌,一會兒又天旋地轉(zhuǎn)地換了視角,看到了他自己,對云頌說你真是無可救藥了。
當初他對云頌說的是這句話嗎?他記不清了。
霍宗池現(xiàn)在好像什么都有,算得上世俗意義上的成功,他學(xué)關(guān)遠瑤一步步往上爬,住別墅,投資商業(yè)樓,光鮮亮麗,但他依然擺脫不了部分曾經(jīng)遺留的陰影,陰影底下正好一塊傷,到現(xiàn)在還沒能結(jié)成疤。
他不喜歡這夢。
文林把剩下的錢全都還給了云頌,他去商場做小孩陪玩,挨了小孩不少踹,把錢還給云頌的時候,手背上還帶著塊淤青。
云頌說:“走,我請你吃過橋米線。”
文林就騎著小電驢載云頌挑了家他覺得最好吃的過橋米線。
他是為了跑外賣在大學(xué)閑置群里買的二手小電驢,不貴,那個價錢云頌知道不好買,他一直都很想要一輛小電驢,但沒有找到合適的,所以坐到后座的時候不停用心感受著自由的風(fēng)。
云頌戴的頭盔不穩(wěn),路過一條斑馬線時他覺得好像有輛車窗里的人特別像霍宗池,但沒等他確定,文林車就啟動了。
吃完米線他剛到家,霍宗池的電話就來了,問他在哪里。
云頌把熱水壺?zé)希幢淅飫偰贸龅拿姘Y|(zhì)期,說,“在家。”
“誰在你旁邊?”
云頌驚悚地扭頭,說:“沒誰在,你不要嚇我。”
房子隔音差,大概他聽見外面人說話了。
“沒事不要到處亂竄,別等叫你的時候找不到人。”
云頌盯著開始冒出熱氣的開水壺,說:“知道了。”
“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