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偏愛總是藏不住的,一開始可以是巧合,后來就算木葉試圖做出無用的掩飾,他還是不能否認自己的視線和心神都落在了這么一個人身上的事實。平時在隊里他和鷲尾接觸得最多,有時也會聊到類似於「你喜歡她什么」之類的話題,不過大多木葉都有辦法把話題繞回鷲尾那里。尤其是關於他最近在便利店偶遇的那位美女姐姐的事情[1]。但不是每次都能成功,鷲尾也不是不會追問的老實人。
“我喜歡她,”木葉思量了一會兒回答,“永遠都能是她自己的樣子。”
“請用日文再解釋一遍?”鷲尾確實沒懂。
“就是那種明明是第一個跳進海里卻唯獨不會被沾shi的人。”木葉用了個更難理解的比方,看到鷲尾更不解的表情,他那時便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
其實道理也很簡單,假設大家一起吃飯,上來一盤所有人都沒見過的菜,橘一定會第一個動筷并開口好吃與否。這是一件聽起來并不困難的事兒,但很多人都不會這么做。而她這樣做也不是在與人方便,她好吃的潛臺詞不是讓別人去吃,不好吃也不是讓別人不要吃,她只對自己的感受負責,并希望所有人都來試試然后出他們自己的想法。
這邊變速跑到最后一組的時候,集訓地的安靜被一聲怒吼打破,“別攔著我,讓我殺了這個紅毛笨蛋——”
不出所料,今天的橘利佳也仍然會收到風間芽美最深的愛意。
練習賽最終以微差距輸了桐皇兩分,澤北看到了橘眼里的不情愿。但山間跑的懲罰她還是最起勁的,他猶豫了一下和對方的監督知會了一聲便追上去,跑在最前的她和大部隊之間隔了一個半隊伍的距離,加快了腳步硬是沖刺了一段才能和她齊平。
“阿北怎么也來跑?”橘問。
他們倆之間有心結,是那天沒完的話,澤北總想找個機會再清楚。可是好像又沒什么單獨話的契機就先擱置下來了,這會兒突然要他也不知道從哪兒開始,最后還是敷衍地著:“按照規定,你們到山里要有成年人跟著。”
“我已經十八歲啦。”橘拍了拍xiong脯踩上臺階。
“但也還是高中生。”澤北仿佛在提醒自己似的。
“那成年人可不要跑不過高中生啊!”橘冷不丁加快了速度,這片山可一向都是她的天下,初來乍到的澤北怎么比得過她。
可他畢竟也不是一般人,三兩步就又追平了,而且跑著跑著,他就不去想那些沒定論的事了,在這個當下,他承認自己確實非常喜歡和紅毛共處的短暫時間,十多年前就是,現在也是。
“我一直很想知道一件事,”喬安娜放慢速度跑進大部隊,“你們有沒有人問過監督為什么退役?”
“沒興趣。”風間冷淡地。
其他人也搖搖頭,只有綠間也舉起手跟著:“我其實也挺好奇的,雖然打不出巔峰時期的水平,但至少還能有個三四年拼一拼吧。”
“因為喜歡贏。”風間嘴上著沒興趣但還是搶答了,“澤北榮治是怎么走到現在的?他就是個從來都是在頂峰走的人,實在的他哪怕是在ker時期退下來我都不吃驚,今年勇士又正好要換主帥,所以就不用我解釋了吧。”
“不,我覺得他是真的喜歡籃球才這么做,”櫻庭難得開口反駁風間,“雖然這也是傳言,但聽他這種級別的選手之所以會來當高中的教練是因為現在國青主教練合約期還有一年,我們這里只是個暫留地,他就是為了籃球才回來的。”
“你也是傳言了,”風間哼了一聲,“人自尊心強一點兒又不是丟人的事情,死都要死在賽場上的漂亮話誰不會,到頭來大家還是更想風風光光的吧。”
“你怎么總是把人想得這么狹隘啊。”櫻庭怪委屈的。
“我這叫現實。”風間擡了擡下巴跑到了前面去。
“別緊張,她們平時就這樣。”吉村安慰以為自己錯了話的綠間。
“anyway,”喬安娜的智商應該理解不了多覆雜的事情,“我覺得……得都挺有道理的哈哈。”於是傻笑了兩聲也邁開步子跑起來。
不過澤北真正的想法只能二者兼有之,他現實也可以,他對籃球有愛也可以。既然一輩子都會做和籃球有關的職業了,看著自己的國家再走出一個澤北丶一個仙道或者一個流川楓也足夠令人期待。
他只是錯在不經意之間他已經把橘利佳當成了下一個澤北選手,而他自己對此毫無知覺。
因為白天橘利佳跟人家提到了烤布丁的事兒。所以她們那頭還在山上跑著沒回來,這頭宮野就拉著兩個低年級的經理,還叫上了隔壁的白福來幫手,這是個聽起來遠比做起來更容易的甜點。梟谷女籃剛成立時就面臨了預選賽一輪游的慘案,當時的隊長為了安慰隊員便帶她們去校門口一間甜點店吃烤布丁,后來她們每次贏了比賽都會去那里慶祝,這一度成了女籃的傳統,過了沒幾年那家店經營不善倒閉,那屆的經理特地去找老板學了食譜,這就逐漸成了經理與經理之間交接工作時必須傳遞的白皮書了。
不過梟谷女籃最忠實的朋友男排隊。可是為了吃這獨一份兒的烤布丁使出了渾身解數,什么討好的招數都用過了,最后還是田剛入隊時的三年級經理大大方方分享給了他們。
把最后一批布丁從烤箱里拿出來,宮野擦了擦手看向走進來的人群,所有人仿佛商量好的,三個隊伍一起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