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侑郁悶地將前額卷曲的碎發捋到腦后。
類似這樣的情況發生并不在少數,導致黑儀嫌棄加拒絕的話脫口而出地愈發順溜。她不知道宮侑到底在想什么,總之言情小說里浪子回頭的情節,她敬謝不敏。
二十四歲的秋天,國家隊已經成立,雙休假時黑儀接到一個電話,說有位先生在酒吧喝醉了,問她能否過去接一下人。
她問店員小哥能否描述一下那個人的樣子。
“啊……長得挺帥的,金發,雙眼皮,看著挺高……”
“我知道了,真是不好意思,請給我說一下地址,我馬上過來。”黑儀在便簽紙上寫下一串地址,嘆了口氣。
竟然還在東京之外,這家伙只會給她添麻煩。
“研磨,宮侑那家伙喝醉了,我去接一下,今天可能不回來了,車借我開一下。”黑儀邊套外套邊朝里頭喊。
“要我開車陪你去嗎?”研磨從游戲房內赤著腳走出來。
“不用啦,研磨今天就早點休息吧,明天不是要去澳大利亞?”
研磨跟著黑儀走到門口,把車鑰匙給她:“路上小心。”
“嗯,見面一定先把他打一頓。”黑儀拎著小行李箱去附近的停車場開車。她根據地圖定位找到那家酒吧已經是清晨四五點,穿著西服的服務員在打掃狂歡過后的狼藉。宮侑趴在吧臺醉的不省人事,玻璃臺面上擺滿玻璃杯和酒瓶。
“是月島黑儀小姐嗎?宮先生在那里。”
月島黑儀沖服務員點了點頭,在宮侑邊上的椅位上坐下,伸手擰他的臉:“宮侑,醒醒,別睡了。”
“痛——”宮侑皺著眉握住黑儀的手,搓著被捏痛的側臉,半睜著氤氳了水汽的雙眼,聲音嘶啞得一塌糊涂,“小黑儀這么在這里……你不能喝酒來著?”
“實在抱歉給你們添麻煩了,酒水有付款嗎?”黑儀一只手架著宮侑的手臂,向服務員詢問。付款后她將宮侑架到不遠處僻靜的停車場,把他扔在后座上系安全帶,自言自語地罵宮侑:“跑這種鬼地方來麻煩我,每次都喝成這樣,明明知道酒精對身體機能有影響……宮侑你到底想干嘛。”
宮侑恍惚間看到黑儀細白的頸子,鼻尖縈繞她披散長發所帶的香氣。他圈住黑儀的手腕將人拉坐在自己腿上,另一手環著她的腰背。
“干嘛,起開。”黑儀看著宮侑把臉埋在自己肩上,撐著車后座拉開身子。他有些沉重的呼吸掃在側頸上,讓她覺得有點癢。
“好啊,我滾。”宮侑很輕地笑,手反而攏得更緊了。放在背上的手朝上挪,扯開黑儀的領口張嘴咬了一口。
“宮侑?!有病?!”黑儀吃痛,縮著肩膀一躲,反手推開宮侑的臉。
宮侑沒有再說話,靠著椅背睡了過去。
黑儀氣得差點摔門。
她找了間賓館訂下最后一間,先將宮侑揣進浴室洗澡,然后面對房間內唯一一張雙人床陷入生存與死亡何者是本原的問題。
宮侑腦子清不清楚她已經不想管了。總之他還知道穿了浴衣出來已經是謝天謝地了。至于他出來后就抱著枕頭大哭痛哭這破事,她不想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