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儀表情古怪地擠眉弄眼:“嗯——說不好呢,哪天我又改變主意了——”
“那樣也沒問題,無論去哪里我都可以陪你,”影山幾乎沒有猶豫地回答,他忽然停下腳步,看著不得不停下來回頭看他的月島黑儀,“黑儀,我……”
“嗯,怎么了?”黑儀轉過身回頭看他。青年人高大軀體籠罩在掛滿彩燈的樹下,周圍涌過不同方向來往的人群,兩側是吆喝熱鬧的小店鋪,接連成片的燈光亮如白晝。
影山沉默了片刻,才開口:“黑儀,和我結——”
尖銳的哨聲忽然響起,緊接著是震耳欲聾的baozha聲,漆黑的夜空被花火映照成絢爛的顏色。月島黑儀的目光一瞬間被天空所吸引,人群也一瞬間嘈雜起來。但更加響徹的煙花baozha聲蓋過了人聲鼎沸。
影山飛雄抬頭看著絢爛的花火,目光不自覺地落在仰著頭的月島黑儀身上,她烏黑的瞳仁也好像容納了五彩斑斕的顏色。
影山隔著洶涌人群看黑儀,好像先前在吉爾伯托·卡多佐體育館外的驚鴻一瞥,他沒有做出任何反應,只是看著她沒入人海中。
但這次……
影山穿過人群來到月島黑儀身邊,后者瞥了他一眼,抬臂拉住他垂落的手。
影山回握的同時,嘴角微不可聞地劃開些弧度,沉著嗓音說:“煙花……很好看。”
“嗯,”黑儀的面容被花火映成暖色,“飛雄剛剛是不是說了什么?”
“沒什么。”影山回道。
下次再說吧,現(xiàn)在這樣足夠了。
【作者有話說】
我太慢了=
=謝罪。
81“正文主線”五十年后(中)
◎我不后悔,我還愛你。◎
二〇一九年的下半年,日本隊參加世界杯排球賽,為進擊二零年的奧運會做準備。
日本隊對德國隊的比賽,地接受。再過大概幾個月,他們就將迎接一個新生命。
月島黑儀很多年后都還記得在醫(yī)生確認后,影山飛雄拉著她走回家,一進門就在玄關處彎腰緊緊抱住了她。
月島黑儀早就習慣影山飛雄這樣孩子氣的舉動,她剛伸手摸了摸他后腦勺垂落的頭發(fā),就聽到他顫著聲說:“謝謝你……”
謝她帶來世上與他血脈相連的存在,謝她讓他成為父親,謝她時隔多年后讓他再度體會到家庭和家人的概念。很多年前將月島黑儀說他能帶來勝利,影山一與說只要繼續(xù)變強,一定會遇到更多更強的人。他靠著一個已經(jīng)故去之人和一個遠行或許今后不會再見面的人的鼓勵希望一路走到現(xiàn)在。
月島黑儀用額角蹭了蹭影山柔軟的頭發(fā):“我也是,謝謝飛雄讓我成為母親。”
影山飛雄,倒不如說國家隊全員對月島黑儀這個孩子都很上心,木兔日向星海三個樂活得沒邊的天天繞著黑儀轉圈圈,月島川光偶爾會教頗有些手忙腳亂的影山該怎么去做,牛島和佐久早也就算了,就連宮侑也做的人模人樣的。
小家伙并不給月島黑儀顯肚子,四五個月過仍然并沒有像尋常孕婦那般挺著渾圓的肚子。不過那時候影山已經(jīng)不讓黑儀在國家隊操勞了。和月島川光商量過后,影山將月島千繪接到了現(xiàn)住的公寓內照顧黑儀。
不能工作也不能玩手機,每天閑的沒事干,看看書做做菜和千繪上街逛逛,偶爾繞去體育館看看他們訓練的怎么樣。
她三十歲的時候,影山飛雄同國家隊前往外國參加世界男排聯(lián)賽。
黑儀留在日本,在機場笑著送他們離開。影山心中忐忑,即將過安檢時又猛地回身跑到她面前,千繪笑瞇瞇地看著已經(jīng)二十八歲的青年還像個小孩離開母親一樣舍不得自個女兒,只感覺心像浸在糖罐子里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