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久早在她身后靜默地站著,只覺得她給人寂寥又孤獨。
烏野到底給了她多少勇氣,才讓她孤身一人為了這短暫的一年,孤注一擲般在東京闖蕩。
黑儀從前的佐久早談到過,高中畢業后并不打算繼續跑步,打算好好考個大學找份稱心如意的工作,早日分擔千繪的辛苦。
一月份的春高實際上并不會成為佐久早最后的比賽。但一月的冬季杯,是月島黑儀最后的比賽。
見身后人沒有跟上來的動靜,黑儀抱著佐久早的外套朝后看:“佐久早前輩好慢。”
“閉嘴。”佐久早說著按了按口罩。
回到井闥山時已經是黃昏,中午時千繪結束了休假,給黑儀留了條消息離開,但沒有見面。從簡訊上看千繪這幾天在家里和yuzu都相處得很好,就是她嫌棄小毛團老愛往人身上蹭實在有點熱的過分了。
木兔光太郎結束訓練順路過來時,恰好黑儀三人從學校里走出來,他高舉著手臂迎上去,被佐久早皺著眉避開。
已經是個半成年人的木兔并不理會,滿身精力無處揮發地和古森打完招呼,去接黑儀拎著的行李箱。路上木兔提到這幾天承包了他伙食的千繪阿姨,用他的原話來說,月島千繪的手藝是很精妙啦。但總覺得缺了黑儀就好像少了點什么。
不過千繪走時留了料理,不用再辛苦舟車勞頓的黑儀自己動手。
到家時黑儀發現yuzu也開始親近木兔了,她用手扇著風去浴室洗澡,木兔則是興致沖沖地去熱飯。他藏不住東西,喜歡炫耀,稍有些東西就忍不住展露給他人看,好在無論是打球還是用微波爐這種小事,他都相當認真地去對待。
無論過多少年,木兔始終純粹地坦露著熱誠,這才是令黑儀最羨慕的地方。
十四五歲的黑儀或許如此,但如今十八歲的黑儀,或是日后二十來歲的黑儀更覺得少年時代的美好遙不可及而又夢幻飄渺。
飯后黑儀癱在沙發上吹空調擼貓,看木兔像只大型貓頭鷹一樣在并不大的空間里竄來竄去。他在大學訓練結束時已經沖洗過,行走時帶起的不只是風,還有清冽的薄荷味。黑尾鐵朗身上也有這種氣味,黑儀猜想排球部淋浴間添置的大概就是這類沐浴露。要不然就是木兔和黑尾之間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黑儀不否認地解決。
而且也沒什么好不開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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