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費盡心思,想殺的只有我一個?”
“沒錯,我從頭到尾想殺的都只有你。”賀無仁將從劍冢陣中拿出來的劍指向凌玉塵說,“從生到死,我想殺的只有你,得師父偏愛,有飛升命格的弟子。”
凌玉塵不禁笑出了聲:“兩百三十年,你做這一切的原因居然只有這一條?師兄啊師兄,我都替你覺得可笑,替師父覺得不值!”
“住嘴!”
賀無仁把劍抵到凌玉塵頸前,劍刃貼在皮膚上劃出了一道血跡。面對隨時可能要他命的劍刃,凌玉塵卻沒有絲毫慌張和反抗,而是在默默蓄力。
只要打出這一擊消融,賀無仁體內的怨氣不復存在,他就無法做城主了……
但就在凌玉塵準備動手時,一柄銀劍在他眼前閃過,兩把劍相撞發出“鏘”的一聲,同時還有賀無仁的驚訝。
“你是怎么出來的!”
南留君將凌玉塵護在身后,持劍與賀無仁對峙:“憑一個心境就想困住師父,賀無仁,你還是跟當年一樣傻啊。”
“師父……”
“閉嘴。”南留君回頭用劍柄敲了下凌玉塵的頭,“讓你來給師父清理門戶,你倒好,差點被他清理,這仙君我看是白做了。”
凌玉塵低頭認錯:“弟子無能,給師父丟臉了。”
見凌玉塵如此乖巧認錯,南留君還一時有些不適應。
“你這孩子……怎么一陣子不見變乖了這么多。”南留君低頭笑出聲,“好啦,師父開玩笑的。能做成這樣,你已經很不錯了,可以出師了。”
凌玉塵一愣:“出師?”
“但在出師前,為師還有一招劍法要教給你。”南留君轉身面對賀無仁,“你一直想學的,逍遙劍法的最后一式。”
…
師徒再見卻沒有一句敘舊的話,
南留君只看了賀無仁一眼,便揮劍朝他刺去。
凌玉塵很少見南留君出劍,印象里她一直都是撿樹枝做劍,每一次教一招劍法總要斷上十根八根。
外人都說南留君的劍意很霸道,
但沒有人知道她用的是什么劍法。凌玉塵也曾多次提出想要傳承她的劍法,
但都被南留君拒絕了。
而每次,
拒絕的理由都是“活人不需要學這套劍法”。
直到現在,凌玉塵才明白這話的含義。
南留君每出一劍,她劍上的怨氣都會增強幾分,這些怨氣由劍傳到她身上,汲取著她的生命力。
賀無仁察覺到這一點后不由得笑出了聲:“為了對付我,
你連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師父,
這恐怕是我這個弟子唯一在你這里拿到的特權吧。”
“師父…你還當我是師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