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橋低頭抱膝,在水中的躺椅上悶了良久。
懸在半空的喇叭抖了抖,蹦出了一個號碼。林溪橋翻起腕帶看了眼,笑道:“我的號。”
“我去搓澡了。”她說,“還有,傅深,你今天的話真的很多。”
瘋了
安魚信從鋪子上起身時,
滿屋掃了圈,沒看到江晉月。
大概是已經搓完,去沖澡去了。她想。
安魚信下了地,
在阿姨“感覺搓得咋樣”的問詢中給出了至高無上的評價,活動活動被搓得輕輕發麻的胳膊腿兒,
向外走去。
外頭似乎更擠了一點,
烏泱泱一群人泡著池子。安魚信找了一圈空噴頭,終于在犄角旮旯里挖出一個沒人的小隔間,
進去沖澡。
人一多,她的煩躁感又上來了。好在隔間還算是個獨立的小空間,
讓她得以在嘈雜的人流與蒸騰的水汽中尋得一暫時喘息的棲息之所。
洗發水味道很好聞。但比不上方才池子里隱約透來的花果香。
不知道林老師用的什么沐浴露洗發水,
花果香似乎把那人腌入味了。曾經令人無比安心的味道,現在聞起來不知是喜悅多一些,
還是惆悵多一些,
一下就令人想起了過去那段時光,
那段雨聲中躺在某人臂彎里睡覺的日子。
然一切終是不復存在了。
閉上眼,她腦子里又不自覺回放起那驚鴻一瞥帶來的視覺沖擊。美麗無瑕的臉,
細長白潔的胳膊,
平坦結實的小腹,
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