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理老師的手不太穩(wěn),修修補補給前面的人畫了個斜飛入鬢的大粗眉。前邊的人撈過鏡子一看,被自己丑哭了。
“沒、沒關系,”地理老師端著那張淚水漣漣的臉手足無措,打磕幾個磕巴終于把話說完整了,“別哭,再哭妝、妝就花了。等、等會上了眼妝就、就協(xié)調了。”
又補了句:“舞臺妝就是要濃一點,不然燈光一打啥也看不清。”
林溪橋被這邊驚天地泣鬼神的動靜驚動,拽過那個同學細看了看,搖搖頭說不好:“雖說舞臺妝要夸張點,但這夸張得有些過了。改得稍微細一點就好啦,不用大改。”
地理老師撇撇嘴,長臂一展把那個同學又撈回來,用化妝棉沾了卸妝水,把大粗眉改成了小細眉。
那同學頂著正常了些的眉毛熱淚盈眶,連連道謝,差點給兩位老師跪下。
李付倚在一旁笑嘻嘻看熱鬧,不時指指點點,說這邊假睫毛沒貼好,說那邊的眉毛沒話對稱,最后被忍無可忍的林溪橋一腳踹了出去。
李付在門外委委屈屈:“畫的不好還不讓說啦?”
“滾。”林溪橋怒了,“沒人捂你的嘴不讓你說,問題是你一句話顛來倒去說上四五遍什么意思??你比一百只鴨子還聒噪!!!”
辦公室里笑成了一團,林妹妹也靠著安魚信笑得氣喘,眼見得又要咳嗽,被安魚信順了順背,平復了下來。
林妹妹已經畫好了全妝,看著精神了許多。本就是個美人坯子,即使安上了斜飛入鬢的長眉、長得有些離譜的假睫毛、通紅到發(fā)艷的口紅,因著五官比例好,竟然撐住了這夸張的舞臺妝,丹鳳眼又平添了幾分古典神韻。
安魚信看得直咋舌,搖頭晃腦地叫美女,給林妹妹叫害羞了,滿辦公室跑了一圈,最后不知看到了什么,眼睛一亮,跑到林溪橋那邊就是一句:
“林老師,安魚信調戲我,你幫我作主。”
安魚信:???
安魚信沒意料到事情會如此發(fā)展,當場就想原地掘墳自盡。
林溪橋滿眼是笑,眉眼舒展。她問:“她調戲你,為什么找我?”
“你倆關系好。”林妹妹癟了癟嘴,“她肯定聽你話。”
“她才不聽我話呢。”林溪橋還在給別人化妝,抽空瞥了眼在旁握著拳,看上去想跳樓的女孩,輕輕哼笑了聲,“她有能耐,我降不住她。”
安魚信聽得臉熱,索性不理這倆人。她壓住心頭狂躁甩尾的九色鹿,上前一步坐到椅子上,仰起臉讓地理老師畫眉毛。
地理老師左看看右看看不知從何下手。她于是拉著安魚信站起來,一把把她推到林溪橋面前:
“看看,這眉毛該怎么畫。我可下不去手,感覺弧度正好,長度也正好。”
安魚信:???
她們沒事吧?!怎么一個兩個的都把她推到林溪橋面前??!
安魚信在心底無能狂怒:這破妝,她不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