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或許九色鹿的出現只是一個錯覺——冷落幾天,它自然會消失的。
現在的關系就很好,她不想再節外生枝,奔向一條不歸路,直鬧得天翻地覆,玉碎昆山。
——
開幕式一過,整個學校鳥雀出籠,到處洋溢著青春的氣息。
操場上很熱鬧,人聲鼎沸;教學樓卻悄無人聲,只聞遠方的隱隱鼓樂聲和大喇叭喊著的檢錄的聲音。
安魚信回來接水的時候看見周尋居然在位置上奮筆疾書。
她嚇了一跳,差點以為自己身處夢中,還沒有完全清醒——這個一到下課就寧死不學習的人居然背著人在運動會偷偷卷?!
她躡手躡腳地從后門踱步進去,想看看周尋在寫些什么,卻在靠近時被發現,于是被一把薅住了胳膊,接著眼前出現了一張寫得密密麻麻的橫線紙。
周尋舉著紙,表情可憐兮兮:“安美女,幫我看看,我情書寫的怎么樣。”
安魚信:???
周尋:“你都有老婆了,我也要找老婆。”
安魚信:……
“你再說這件事給你腦子削掉。”安魚信指著紙上橫七豎八的鬼畫符,“還有,你還是先練練字再想著找老婆的事。”
周尋撇撇嘴把紙塞了回去,安魚信正要說什么,只聽一陣腳步響,接著門口現出一個高挑的身影。
林溪橋今兒沒穿連衣裙,倒是著了身運動服,扎著高馬尾,鮮衣怒馬,仿佛年輕了十歲。
安魚信看了眼便移開眸子,束了束心底狂燥起來的九色鹿,一陣心悸,沒敢和眼前人對視。
林溪橋看著他倆笑笑:“寶貝們,怎么運動會還呆在教室?快去操場給咱班運動員加油呀。”
安魚信腦子空空,一張嘴干起了賣隊友的勾當:“周尋在寫情書。”
周尋震驚,片刻后不甘示弱:“安魚信說昨晚老婆跟人跑了,追老婆去了。”
安魚信登時心虛:“我開玩笑的。”
周尋放了個臺階:“我也開玩笑的。”
林溪橋挑了挑眉,揚了揚手,把她們趕去了操場。
周尋先行。
林溪橋回頭看了眼緩步前行,滿身別扭的安魚信,蹙了蹙眉,走到她身旁,偏頭輕聲:“小魚信怎么了,看起來精神不是很好。是身子不舒服嗎?等會你還有比賽,要不找人替你?”
老師走在她身邊,花果香隱隱飄來,牽得安魚信心頭一陣悸動,心底卻更加心虛了。
她訥訥了兩聲,不知怎么回,于是搖搖頭:“沒事林老師,沒有不舒服。”
鼓樂聲漸行漸近,林溪橋領著她上了看臺,在高二二班的位置上坐下。
倒是剩了兩個位置,一前一后,林溪橋便坐在了前面,安魚信在她身后。
宋遲坐在林溪橋身側,此時手里捧著一袋果凍,見林溪橋來了就塞給了她兩個,又塞給安魚信兩個。
安魚信撥了撥手里的果凍,一個味的,一個橙子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