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兒子在收拾包袱,她無力的坐在堂屋的桌前,眼神渙散的看著某一處。
“大杰啊,這學,能休一年再讀嗎?媽實在沒法子了,嗚嗚嗚……”
緊繃的情緒夾雜著這么多年的委屈和望子成龍的付出,淚水瞬間傾瀉而下。
為何世界全變了
李杰的動作瞬間停下,“媽,您說啥話呢?要不是滿月那事兒鬧的,我昨天就到學校報到了,我已經晚了一天了,我剛跟教導處去過電話才請了這么幾天假。”
“造孽啊。”馬桂芳使勁錘了幾下自己的大腿,帶著哭腔說道:“要不是你爸死的早,我一個婦道人家哪里會過的這么苦,這個殺千刀的,盼星星盼月亮的好不容易把你們倆盼大了,可到底還是沒能幫襯我一把,造孽啊……”
李杰頓時石化了,反應過來的他趕緊關上門,生怕被外人聽到。
“媽,你瘋了,大白天的在這哭啥啊,我這臉還要不要了?我好歹也是個大學生。”
“大學生大學生,那你去上你的大學好了,不用管我的死活。”馬桂芳氣的忘了哭,咬牙道:
“把陳家那六百塊錢給我留下,你現在就走。”
她找很多親戚借了,娘家那邊明顯的表示: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妯娌也好,大哥大姐也罷,都是沒著落。
找男人這邊的兄弟姐妹,也沒給好臉色,畢竟,孩他爹已經死了,兄弟姐妹都各自有了家,誰都不會去顧及她這個寡婦。
實在是走投無路了。
李杰的臉瞬間黑了,趕忙柔聲道:“媽,您說啥胡話呢,我這錢只夠交學費的,如果不交學費我這大學沒法讀了呀,而且生活費什么的,都得需要錢。”
馬桂芳心軟了下來,胡亂的擦擦眼淚,“你知道事兒有多嚴重嗎?陳村長要上報給派出所,還有那個羅優優,她……她就是知道那事兒。”
馬桂芳把會場上的來龍去脈全說了一遍。
李杰氣的雙手叉腰直罵娘:“媽,你清醒清醒好不好?你不要信羅優優的,她口說無憑,也就只能嚇唬嚇唬你這村婦了,她要是有證據早就揭發了,再說,這個時候滿月跑了不正是好事兒?你再想想,宋建軍那事兒已經有回信了,這事兒陳村長知道,他只是最近這幾天忙沒顧得上,到時候,她還能掀起什么風浪?”
此話一出,馬桂芳眼里多了幾分清明,倏然懂了這里頭的利害關系。
可不是,如果滿月沒跑的話,她很有可能就把這事兒坐實了。
“那陳家那六百塊錢咋辦?”
李杰勾唇一笑:“這好辦,我跟玲玲說一聲就行,她在家是個寶貝蛋,她說的話,陳村長一定會聽的。”
“那……那你快去,快去。”馬桂芳趕忙催促,瞬間心里敞亮了不少,心情也好了大半。
李杰當即就去了陳家。
陳玲玲的門被他敲了好久,陳玲玲才開門。